“棘不棘手倒在其次,關鍵是這妖孽來無影去無蹤的,搞不清是何怪物,這就有點兒難辦了。”黎叔兒一嘬牙花子,看樣子是真有點犯難了。
“對了,前幾次發現那些死亡的下人們,都是什麼時辰?”黎叔兒眉毛一動,似有所悟地問道。
“嗯,好像都是在辰、巳之時,只有這次是午時以後。”徐廣籌看了一眼盧景天,很肯定地說道。
“辰、巳之時,辰、巳之時……”黎叔兒低聲地念叨了幾遍之後,猛然抬頭看向盧景天和徐廣籌,失聲道:“難道你們招惹上了那個東西?!”
見黎叔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楊億和盧景天他們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黎叔兒自己揭曉答案。
黎叔兒想了一會兒,又掐指算了一下,終於抬起頭,看著一直等著他揭曉答案的楊億、盧景天、徐廣籌三人,低聲說道:“這廝應該是一蛇妖!”
見楊億、盧景天、徐廣籌三人面露驚疑,黎叔兒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一層,和你們簡單說吧,辰時容易起霧,而龍喜騰雲駕霧,又值旭日東昇,蒸蒸日上,故這一時辰稱為辰龍,而到了巳時,大霧散去,豔陽高照,蛇類出洞覓食,故稱巳蛇,據此推斷,這妖孽非是龍下界為禍,就是蛇妖在作祟了。不過,龍乃仙界神獸,不會這般荼毒生靈,故而,我才斷定是蛇妖在作祟。”
“那、那卻如何是好,還望老神仙施展無上神通,除此妖孽才是。”盧景天說著,又要給黎叔兒下跪叩頭。
“好了好了,本真人既然遇到了此妖孽,斷不能任其恣睢橫行,”黎叔兒看了一眼方寸大亂的盧景天,態度決然地說道,讓盧景天和徐廣籌頓時安心不少。
“那啥,”黎叔兒看向楊億,“咱們爺們得準備準備,看這架勢,這蛇妖可比那桃木妖難纏多了,大意不得。”
隨後,黎叔兒讓盧景天儘快將府裡的人都遷出去,先找家客棧或去別的安頓下來,以免他和楊億在府裡與那蛇妖惡戰時,誤傷無辜。
接下來,按著黎叔兒的吩咐,盧景天以府內要整修沈園為由,包下了附近的一家客棧,將盧靈兒和下人們全部安置在客棧裡。
臨出門時,黎叔兒忽然想起一件事,將盧景天拉倒一邊悄聲嘀咕了一會兒,盧景天隨即指使幾名下人從庫房裡搬出幾個沉重的大木桶並放置在黎叔兒的客房裡。
楊億暗自發笑,心說這財迷了心的老騙子,是不是又藉機訛詐盧景天的銀子呢,不過,要說那些木桶是用來裝銀子的,似乎又又不太像,算了,愛是什麼是什麼吧。
此時此刻,楊億心裡並不感到害怕,更沒有大戰降至前的那種忐忑不安或心神不寧,於是,他便悠閒地站在一邊,看著那些忙忙碌碌地將一應生活用品往騾車上搬的下人們,很是愜意。
忽然,穿著一襲拖地的貂鼠腦袋面子大毛銀狐面斗篷,頭上戴著著一頂潔白簪纓雪帽,又圍著大貂鼠風領的盧靈兒走到楊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朱唇微啟,吐氣如蘭地說道:“那日承蒙你和老神仙救了我,一直也未曾謝過你,真是失禮了。”
看著目如秋水、膚如凝脂、宛若雨後芙蓉的盧靈兒與自己只有咫尺距離,饒是來自早已見慣了女孩子可以裹著一條床單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顧盼自若談笑風生眼角含情地走遍半個城區,卻失望地發現居然沒有狗仔隊明目張膽地偷拍自己的現代社會,但與一個國色天香、楚楚動人的清代女孩子如此近距離接觸,楊億還是有些侷促不安,腦袋都斷片兒了,嘴裡胡亂地應答道:“那啥,沒啥,必須地嘛,下次再有這事兒你就吱聲……”
“啊,難道你還希望我再被妖精附體啊,你可真壞。”盧靈兒被楊億詞不達意的話語逗笑了,咯咯的笑聲如珠落玉盤,聲聲悅耳,聽得楊億是心旌盪漾,難以自持。
“喂,你看著我傻樂什麼呢?”見楊億眼神迷離地看著自己,盧靈兒假裝嗔怒地伸手在楊億的腦門上戳了一下,但旋即被自己這下意識的親暱舉動嚇到了,滿面羞紅地看著楊億,有點手足無措。
好在楊億本就是一外向開朗的性格,他原本以為這清朝的女孩保守封建禮教的毒害,都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眼無神言語木訥的木頭人,沒想到這盧靈兒除了衣著打扮是清朝範兒以外,性格之活潑,之清新,與自己那個時代的女孩子並無二致,一種親近感不禁油然而生,加之他們本就是同齡人,所以一見盧靈兒因羞澀而愈加嫵媚動人的美顏,靈機一動,對盧靈兒說道:“那啥,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兒好玩兒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