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也顧不得其他,拽著楊億就朝那方孔裡鑽了進去,隨後咬破中指,在方孔的邊緣寫下一個雷字,地下又畫了一連串好似變體的煞字的符號,這才推著楊億繼續往裡方洞的裡面爬去。
方洞裡面倒很乾燥,雖說楊億一路上心裡都在打鼓,生怕黑暗中穿出數條毒蛇將自己咬個遍體鱗傷,然而卻是一路太平。
爬了半響,楊億心裡有些放鬆了,霎時就感覺整個人都要脫力了嗎,他知道這是極度恐懼之後的正常生理現象,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痠軟的四肢,遂一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黎叔兒也是疲倦已極,靠著洞壁坐下大口喘息。
“叔兒啊,你咋關鍵時刻不給勁兒呢,啊,剛才你為啥不噴火燒那千年粽子,咋地,還等辣椒麵和孜然呢是吧?”楊億藉著方洞裡稀薄的光線,看著捯氣兒的黎叔兒不滿地抱怨道。
“哎,你叔兒我棋差一招,讓人給算計了,方才我也是太過震驚,全然忘了施法御妖,好在你小子機靈,殊堪嘉獎,呵呵”黎叔兒苦笑道,顯得心緒不佳。
“叔兒,咋回事啊,您和我說一聲,我也好心裡有個數兒。”楊億見黎叔兒如此,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便追問道。
“我把這前前後後的事情串在一起想了一下,從一開始,咱們就被那盧景天給騙了。”黎叔兒眨眨眼睛,有些羞於承認地說道。
楊億明白,要想盡早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最好還是靜聽,遂也不插言,只管等著黎叔兒的下文。
“叔兒打了一輩子雁,卻被一家雀啄了眼,真真是氣煞我也,”黎叔兒自感在徒弟面親失了面子,心裡是憋氣又窩火,“你還記得我進到盧景天的臥室裡,問他下面可有暗道或密室啥的,以防穿心煞的事兒吧,他信誓旦旦地說沒有,還說當初是自己監工打的地基,對吧?其實,他早就應該知道這下面有古墓和蛇妖,說白了,那蛇妖就是他一直在暗中供奉的保家仙!”
黎叔兒此言一出,楊億也是大吃一驚,難不成這蛇妖和盧景天是一夥的,那蛇妖又為何要去殘害盧府的下人,盧景天又為何要請黎叔兒來捉拿蛇妖呢?
黎叔兒好似洞悉了楊億的心理,繼續說道:“你初修道,不知道在一些劍走偏鋒的邪術裡,有養鬼運財之說,就是透過養鬼魂來替自己盜竊財寶。難怪這幾年盧景天突然暴富,別個還以為他是靠的勤儉持家和行商販運,現在看來,他必定是與那蛇妖達成了協議,或是替他轉運,或是乾脆由那墓室裡的鬼魂替他去斂財。”
“照您這麼說,盧景天就更沒有理由讓咱們來捉拿蛇妖了,那不是自斷財路嗎?”楊億雖然聽著黎叔兒說得有些道理,都仍覺得盧景天這麼做的動機不明,從邏輯上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