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億自然也知道這位彪炳史冊、譭譽參半的女沙皇,但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是身份,遂哼哈了幾聲,故作不以為意。
打量了一下方廳,見四周並無衛兵或傭人,倒是二樓上面不斷傳來推杯換盞的嬉笑聲,黎叔兒一使眼色,帶著楊億、魏二苟和桃木妖順著那硃紅色的旋轉樓梯,向二樓摸了上去。
二樓是一間通長的走廊,牆壁上同樣懸掛有一些記錄戰役的西洋油畫及盾牌、巨劍等西洋武器。
貼著牆壁,黎叔兒他們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扇看著明顯比其他房間的房門大很多的橡木門前,楊億一探頭,就見那間足有半個籃球場大的裝飾奢華的房間內,七八個穿著名貴的藕絲衫的男子正散坐在一張圓形餐桌前,桌上擺放著烤全羊等各色珍饈美味及紅的、白的各種盛於玻璃瓶內的洋酒,那些男子都已是醉意醺醺,正與四名近乎半裸的羅剎國美女嬉鬧“就見那些男子一個個放浪形骸,毫無廉恥地追逐著那些羅剎國女子是又摟又抱,而那些羅剎國女子停著胸前那一片白潤如玉的傲人雙峰,是放聲蕩笑,胸前兩點嫣紅如露珠般顫動,引得那些男子如逐臭之蠅一般地被她們逗得是團團亂轉,活似雪地上的巴狗無二。
一見眼前這副毫無節操的香豔場景,黎叔兒、楊億和魏二苟當時就感覺血壓噌噌的飆升,不是出於義憤,而是實在太刺激了,血脈噴張啊。
直到一旁的桃木妖咳嗽了一聲,並使勁擰了魏二苟一把,黎叔兒他們仨才老臉一紅,同聲斥道:“這他媽也太、太淫蕩了,什麼玩意兒啊!”
“哼,得了吧,你們男人都是見異思遷,沒一個好東西!”桃木妖看著口是心非的三人,鄙夷道。
“啊啊……”黎叔兒畢竟也算是一代宗師,多少有些赧顏,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朝楊億和魏二苟一丟眼色,仨人一聲大吼,就踢開那虛掩一半的房門,衝了進去。
屋子裡突然多了三個橫眉立目、打扮得僧不僧道不道的大漢,那些男子先是一驚,而後不由得惱羞成怒,其中一名身著身穿月白鐵線紗袍,,胸前掛著個羊脂玉碟子大的福壽連綿鎖,腰繫著大紅如意連環絛,兩綹打金結子的大紅回龍鬚直拖在腳面上,腳下還登著雙粉底烏靴,看上去四十許歲的男子看向黎叔兒他們,厲聲罵道:“哪裡來的山野村夫,真是不知規矩,竟敢闖到七星樓裡來,來人,來人,將這些瞎了眼的亂民拉出去砍了!”
“你他媽給我閉嘴,聽見沒?”一見那男子大呼小叫的,魏二苟怕他再把那些綠營兵吵醒了,上前就是一個大嘴巴,將其打得是旋轉三百六十度後倒地不吭聲了,暈了。
一看魏二苟出手如此兇狠,剩下的那些男子頓時不敢噤聲了,一個個用驚恐的眼神偷瞄向正撅著指關節冷笑的楊億等人,暗自揣測這些不速之客的來頭。
倒是那些羅剎國女子沒有驚慌,在看了看黎叔兒他們以後,居然很淡定地靠在了屋角,好似這一切與她們還無關係似的。
“丫頭,你去看著那些女子,還有,讓她們把、把衣服穿上,我看著鬧心。”黎叔兒掃了一眼那些凹凸有致的羅剎國女子,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示意桃木妖去看管那些女子,不要生事。
桃木妖又狠狠地剜了一眼訕笑的魏二苟,才走到那些羅剎股女子跟前,一晃勢手裡的九尾貓鞭,那些羅剎國女子見到桃木妖手裡的九尾貓鞭,碧綠的眼睛裡第一次有了一絲恐懼,一個個乖乖地蹲在地上,默不作聲。
“你們,過來,你哆嗦啥,聽著,我們此次來,不是要找你們,你們只要聽話,我問啥你們答啥,我們就絕不會為難你們,聽懂了沒?”黎叔兒拽過一把高背椅子,大喇喇地坐在上面,看著那些瑟瑟發抖的男子說道。
“敢問你們到底是何人,來此意欲何為啊?”一名面色青白、三縷牙須細如鼠尾、一看就是長期沉溺於酒色的男子看向黎叔兒,聲音微顫地問道。
“草,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啊,是我們問你,不是讓你發問,欠削了是吧?”魏二苟手一揚,對那男子恐嚇道。
“不得無禮,黎叔兒擺擺手,繼續看向那名看起來比其他人還稍顯鎮定些的男子說道:“你們這裡誰是盧永嘉盧將軍啊?”
“盧軍門不在這裡,他隨那伊利亞*師去密室裡修行去了,我等均為盧軍門的屬下及幕僚,在此夜宴吟詩……”那男子囁嚅了一下,答道。
“吟詩?別你孃的附庸風雅了,你們這是狎妓還差不多!”黎叔兒被那男子咬文嚼字的酸腐給逗笑了,“不過你們這狎的是西洋大娘們,也算是替大清朝長臉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