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中一名漢子也是一聲怪叫,原本生命跡象快要消失殆盡的身體驟然肌肉繃緊,將那捆綁自己的麻繩擠壓得是“吱吱”作響。
見此情形,那伊利亞巫師不禁喜笑顏開,抱著黑貓疾步走到那拚命掙扎的漢子面前,又是抱著那黑貓看向那漢子的眼睛仁,將一道白影吸入到那黑貓湛碧的瞳仁裡。
做完這一切,那漢子亦與之前的第一名受害者一樣,掙斷繩索,將一具滿是淋漓鮮血的光身子從那人皮裡跳了出來,接著,那伊利亞巫師如法炮製,又是象牽引木偶似的試驗了那血人一番。
就在那伊利亞巫師正要再次用指血和貓毛灰去喂第二名血人的時候,趴在屋頂上的魏二苟由於腿麻了,就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舒展一下肢體,結果也是無巧不成書,正好擋了一下從上面傾瀉入建築物裡的月光光柱,而隨著那月光光柱只是幾秒鐘的斷流,地面上的五顆水晶球的光暈也隨之一暗,五芒星圖案霎時消失了幾秒鐘。
見五芒星圖案失而復現,那伊利亞巫師面色大變,一雙豺狼般兇殘狡詐的眼神陡然射向屋頂那個缺口,嘴裡屋裡哇啦地發出很是憤怒的聲音。
一見那伊利亞巫師突然翻臉,底下的那四名蒙面人和兩具剛剛成形的血人也是亂作一團,黎叔兒暗叫不好,知道他們四人已經被那伊利亞巫師發現了,接下來,必定是要有一場惡戰等著他們了。
這時,那伊利亞巫師在發出幾聲短促的尖叫聲後,那兩具血人竟然好似靈巧的狸貓一樣,手足並用地抓著那建築物內一根根疊壓在一起的原木,快速向屋頂、也就是黎叔兒他們藏身之地爬了過來。
見那兩具血人後背高聳、四肢曲張的怪異動作,黎叔兒忽然間恍然大悟,敢情那伊利亞巫師方才竟是用那黑貓將那兩名被活扒皮的受害者的三魂吸到了黑貓的體內,而只將那能讓人心生惡念、殘暴嗜殺的七魄留在了其體內,如此一來,這血人變成了一具死而不僵的活死人,加之那伊利亞巫師會操弄黑巫術,就像是中原的控魂術,所以就可以自己的意念來操控那些活死人——亦即俗稱的通靈血屍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甚至是圖財害命、殺人越貨的罪惡勾當。
這伊利亞巫師如此大費周章地用西洋的黑巫術煉製通靈血屍,想必多半是為了用這些不懼陽光的另類殭屍去盜搶金銀來討盧永嘉的歡心。
就在黎叔兒緊張思索的工夫,那兩名通靈血屍已經快爬到屋頂上了,以至於楊億、魏二苟和桃木妖都能聞通靈血屍散發出的刺鼻的血腥之氣了。
就在這當口,一名血屍一張嘴,將一股烏黑的血箭射向楊億的面部。楊億一驚,一個閃身,那股血箭擦著臉頰飛過,落在了雪上,剎那間,一股黑煙冒起,白色的積雪融化成水,其下的木頭一觸及到那已經被雪水稀釋的烏血,淡黃色的表面就像沾到了強酸硝水,是焦黑一片,可見那血屍吐出的烏血毒性之烈。
見那血屍的血竟然如此霸道,楊億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就從那建築物頂端向下滾去。
魏二苟一聲驚呼,撲過去抓住了楊億的衣服,怎奈那屋頂是坡形,兩人纏在一起,反倒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一見魏二苟也要掉了下去,桃木妖右手一甩,將那纏在腰間的九尾貓鞭揮出並纏住一截凸出的木榫上,以穩住身形,同時右手閃電般抓住了魏二苟的腳踝,使二人急速下滑的身形為之一頓。
怎奈這魏二苟體型太過肥碩,加上那楊億的一百多斤,那桃木妖是妖又不是怪,纖纖玉手哪裡能承受住三百多斤的分量,儘管是粉面漲紅,銀牙緊咬,卻也是看著魏二苟的腳踝一點一點地從自己的手裡滑了出去。
好在關鍵時刻黎叔兒挺身而出,就見黎叔兒一抖丹田之氣,邁開一雙短腿,噌噌幾步走到那建築物的房簷前,雙腿下蹲成馬步,看著衝自己滑溜下來的楊億和魏二苟喊道:“孩兒們別慌,叔兒我用千斤墜頂住你們……哎呦……我的老腰間盤啊,我的胯骨軸子啊……”
怎麼回事?合著這黎叔兒還真是能窮開心,就在他那虛張聲勢地拉開架子擺什麼千斤墜的範兒的時候,已經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魏二苟和楊億就像是滾木礌石一般,重重地砸在了黎叔兒那枯槁的身子骨上,於是,黎叔兒一聲“哎呦”過後,先於魏二苟和楊億掉在了雪地上。
饒是那雪地上積雪松軟如糕,但三四米的高度也不是鬧著玩的,將黎叔兒摔得是七葷八素,嘴裡直罵街。
正罵著,黎叔兒就感覺眼前一黑,心說不好,一個一百八十度的仰八叉,就感到一團東西擦著衣袂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