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裡太過偏僻,人跡罕至,若是以往太平時節,那村子裡的人經此處與那直隸境內的居民做些買賣,這些大漢們埋伏於此,打劫些錢財還是情理之中,可眼下這兵荒馬亂的,村民們久已不經此處去做買賣,這些漢子們若是在此剪徑,豈不是傻老婆等野漢子,空歡喜嗎?
難道,他們是那娘子關裡的兵勇,埋伏在此就是為了抓利用此路徑偷偷過境到直隸的人的?要是真如此,不知用銀子能不能打動這些兵勇,求個通融。
黎叔兒正在腦海裡急速地想著脫身的轍,就見其中一名面色青白、神情冷鬱的漢子說話了:“你們是何人,如何知道這裡有密道的,說,不說休怪我等鋼刀無眼!”
“這個,這個,”黎叔兒眼睛一眯,瞎話張嘴就來,“我等是直隸人氏,往日裡偶爾也會經過這裡往山西販運些山貨謀利,而今我是到山西洪洞接我那外甥女,因受那戰亂影響,娘子關已經封關,沒法子,我等只能冒險從這裡過境,實在是萬不得已,還望諸位好漢手下留情,放小老兒過去則個,自當感激不盡。”
見黎叔兒說辭流利,一番話又入情入理,挑不出破綻,那漢子微一沉吟,說道:“我等不是那殺人越貨的強人,你們不要驚慌,但我們身負重任,也不能將你們輕易放了,以防誤放了細作。這樣吧,你們且在這裡待著,待我們去前面回稟卒長,再做計較。”
說罷,那漢子留下五名漢子看守黎叔兒等人,自己則帶著其餘的人又迅速隱沒在了暗影中。
那五名漢子見黎叔兒等人都是一般的村民打扮,身上又沒有武器,還有一名女子,心下都放鬆了戒備,懶散地靠著槲樹樹幹,有一搭無一搭地看守著黎叔兒他們。
這當兒,黎叔兒從雪地上爬起來坐下,將楊億、魏二苟和桃木妖喊道自己身邊,低聲說道:“孩兒們,告訴你們一個不太好的訊息,眼前的這些漢子,八成是長毛啊……”
“不會吧?”楊億聞聽之後,吃了一驚,看向黎叔兒,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娘子關守得鐵桶似的,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話一問完,楊億就感覺魏二苟和桃木妖向自己投來鄙視的眼神,不禁老臉一紅,知道自己這話問的真是腦洞大開了:既然黎叔兒他們知道從這裡越境去直隸,那這些太平軍無疑就是要從這裡偷偷潛入去抄娘子關守軍後路,進而出其不意地發起攻擊、搶關奪隘的了。
就在這時,一名滿臉痞氣的漢子一臉奸笑地朝桃木妖走了過來,那副至淫至賤的表情,讓人一眼就看出了那廝是色心大動、欲行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