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楊億魏二苟要想順著井壁出去是不可能了,只能先進到洞裡去檢視一下,因為他們倆都知道,這水井裡出現一個形狀整齊、還留有人工鑿痕的洞口,絕對不會是地震形成的裂縫,而是有人特地挖成的,那麼,那些當初挖這個洞的始作俑者必定會有留有進出的出口,所以,抱著這一絲希望,他們倆幾乎沒猶豫,就一前一後地向洞裡面走去。
洞內很黑,充斥著一股土腥氣和腐臭味道,加之那些毛竹橫七豎八地散落在洞裡,使楊億和魏二苟是跌跌撞撞,吃盡了苦頭。
在洞裡半走半爬地走了一會兒,楊億和魏二苟就感覺前面的空間豁然開朗起來,而且洞壁上散發出幽暗的熒光,使楊億和魏二苟終於能開目視物了。
藉著洞壁上微弱的光芒,楊億和魏二苟直起腰,在那洞裡四下看了一下,發現這個洞的周圍完全是被截成一般長短的毛竹支撐著,在洞的中央,橫放著一口巨大的鐵箱子,鐵箱周圍是鏽跡斑斑,看得出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了,受水井水汽侵蝕,有些地方已經到鏽蝕穿了,露出大大小小的洞眼。
魏二苟抽了抽鼻子,看向楊億問道:“怎麼有這麼濃的一股子屍臭味兒呢?”
楊億也吸了一口氣,常年的刑警經歷,使他對屍體*後散發出的那股有別於其他復仇氣味的屍臭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故而即便是魏二苟不說,楊億也意識到那個鐵箱子有古怪,因為那股子屍臭味兒就是從鐵箱子裡散發出來的。
光線暗淡的環境下,冷不丁出現了一口鐵箱子,並且裡面還可能藏著一具甚至是幾具屍體亦未可知,儘管楊億和魏二苟膽大包天,卻也不能不感到一絲緊張,當然,緊張歸緊張,可楊億和魏二苟還是上前去合力一抬,將那鐵箱子的蓋掀了起來,一股惡臭之氣撲面而來,楊億和魏二苟屏住呼吸,往裡面一看,就見鐵箱子裡面盛放有粘稠的液體,液體裡泡著一些嚴重腐爛的女性殘肢,而在那殘存的屍骨中,還有一個頭骨,且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屍臭。
由於之前已經預料到了鐵箱子裡面有屍體,楊億和魏二苟並未太過驚訝,又向四下看了看,發現在陰暗的角落裡,還有一些木箱,只是已經被拆得殘破不堪,裡面空無一物。
毛竹、鐵箱、木箱、殘屍,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楊億和魏二苟相互對視了一下,首先想到的就是這裡是石馬鋪縣太爺私設的一處暗牢,是專門用於懲戒或殺害那些姨太太的。
要不然,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在縣衙的女眷後宅弄這麼一洞窟並拋屍,那不是作死呢嗎?
不過,儘管那鐵箱子及裡面的女屍殘骸看著有些瘮人,可楊億和魏二苟還是挺高興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能將這些毛竹和如此巨大的鐵箱子弄進來,絕不可能是透過那個豎直的井口辦到的,一定是另有通道。
想到這些,楊億和魏二苟不禁興奮起來,藉著牆壁上的光,沿著那些毛竹的牆壁一點一點地查詢,終於發現一處毛竹牆壁敲擊起來聲音發空,魏二苟倒也乾脆,上去就是一腳,登時將毛竹踹出一個窟窿,後面果然是空的。
楊億和魏二苟大喜,用力將那些韌性十足的毛竹掰斷,赫然看到那後面竟是一個近兩米高的通道,牆壁上還放有裡面殘留著羶味很重的白色油脂的油燈。
楊億心念一動,催發了體內的拙火定,而後右掌一抬,將一道微弱的火焰射向其中一盞油燈。
雖然楊億體內的元氣已經很弱,但其支撐的拙火定要點燃盞油燈還是綽綽有餘的,待那油燈亮起來之後,魏二苟拿著那盞油燈,又點燃了另一盞油燈,隨即哥倆一人拿著一盞油燈小心翼翼地向那通道深處走去。
走了沒幾步,楊億就感覺通道兩旁放置油燈的土龕有些異樣,感覺好像是從兩側的石壁裡鼓出一些人形形狀,遂好奇地用手一拂落兩側的土,就見一個沾滿黑土、大張著嘴的骷髏赫然露了出來,嚇了楊億一跳。
楊億又伸手將其餘的土拂落,一具好似坐著的女性屍骸完整地出現在楊億的眼前,而那屍骸的右臂抬起,在周圍泥土的固定下,就像是在託舉著土龕上的油燈一樣。
一見楊億又有了驚人的發現,魏二苟也依樣畫葫蘆,隨意將一盞油燈下的土拂落,不出所料,一具姿勢與楊億發現的那句具女性屍骸一模一樣的屍骸也出現了他的眼前,一樣的動作,一樣的驚恐表情。
楊億和魏二苟一路數去,在長長的通道里,竟然有二十八盞油燈,不用說,每一盞油燈下面土層裡,都會有一具女性的屍骸,那就是二十八條曾經鮮活的生命啊,卻不知是何原因,被深埋在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