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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那千金難買的玲瓏燕,還有那足以亮瞎眼的銀票,那些漢子一個個都是始料未及,瞪起一雙充滿了攫取慾望的貪婪眼睛看向那崔老爺,面部表情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半響,還是那個一直陰沉著臉的苗疆蠱士說話了,聲音依舊是透著墳墓氣息的陰冷:“崔老爺,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彌陀教的後人,按說受這厚禮尚情有可原,可我們這些江湖人士卻與貴教素無瓜葛,今番來此,亦是受了您老的英雄帖,我們都是草莽粗人,不懂禮數,卻也知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崔老爺如有差遣,只管吩咐,我們兄弟無有不從!”
“呵呵,不急不急,此次召各位好漢到此,老朽也很是費了一番心思,找的都是這幾年在江湖上做下了讓我們道門中人刮目相看、豎起大拇指的大案子的豪傑,所以,各路豪傑雲集於此,老朽特備下這玲瓏燕與些微銀兩,就當是給諸位接風洗塵了,呵呵”
那崔老爺還真是夠豪氣,要知道在咸豐年間,因為那大清國打仗輸與了那英吉利國,割地賠款用去了許多銀子,再加上鴉片貿易的泛濫,大量白銀外流,此時這大清國的銀價猛漲,一兩白銀可換到二千二三百文的銅錢,這五千兩白銀該是什麼概念,而其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稱之為是見面禮,潛臺詞就是日後還有重金想謝,怎能不令那些漢子們面紅耳熱、躍躍欲試?
見自己幾句話就將那些漢子們的貪慾全都激發了出來,崔老爺心中一陣冷笑,只是礙於眼下還需要這些財帛動人心的莽漢們當炮灰,故而壓下心中的鄙夷,換做一副真誠的笑臉,繼續說道:“好了,該說正事兒了,再過半月,就是那十八兇星天一線、廉貞破軍坐卯酉之時,也是被封印於火流井下的彌陀老祖苦等了五百年的破關之日,請諸位來,就是想拜請諸位為老祖破關護法,防止被那些以正義之士自詡的白道術士破壞了老祖破關大計,待事成之後、老祖重登掌教神位以後,一定會重謝諸位,金錢美女,權力爵位,任憑你們挑選,諸位意下如何?”
“世人只知彌陀老祖當年被那張三丰手下的七大弟子一路追殺後,終被封印在一眼古井之下,每日受那地獄烈火岩漿灼燒,消業魔性,卻不知那眼古井存於何地?難道,那眼封印老祖的古井就在這滄州城內不成?”聽了崔老爺的話,一向面無表情的苗疆蠱士手一抖,竟險些將手裡的木盒掉落在地,同時一臉駭異的看向崔老爺問道。
其餘的那些漢子也都面露驚疑地看著崔老爺,那糾結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等待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
“不錯,當年那張三丰老兒七大弟子用詭計困住老祖後,用那玄天玉女鏡為鎮器,用那七星龍淵劍和軒轅夏禹劍釘住老祖鎖骨,才將老祖封印於火流井下。可是,滄海桑田,王氣翻轉,五百年過去了,王朝更迭,神州陸沉,當日的風水早已被破壞殆盡,鎮壓老祖的鎮器亦是靈氣外洩,再加上半月後十八兇星天一線,乃是五百年一遇的鬼門洞開、惡靈出關、陰氣最熾烈的時候,亦是老祖衝破封印、重獲自由的最佳機會,老朽祖上世世代代隱居於此,隱姓埋名,積攢金銀,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所以,還請諸位念在老朽一片孤忠的心腸上,勉勵而為,助老祖順利破關,到時候,金銀美妾、榮華富貴任你們享用,豈不快哉!”崔老爺站起來,將一張臉全都隱在帽子的陰影裡,張開枯槁的兩手,興奮地喊道。
“我等願為彌陀老祖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那苗疆蠱士連同其它的漢子們看著崔老爺,雙膝跪下,異口同聲地吼道,將棲在廟宇瓦片裡的寒鴉驚起,帶著積血,迎著朔風,撲簌簌地飛向黑如墨染的空中。
崔老爺看著那些人為財死、毫無是非的莽漢們,嘴角泛起了一絲冷酷得令人心悸的笑意,只是廟宇內松明的火光搖曳不定,那些莽漢們又處於下方位,誰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