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逃也似地領著他們仨直奔那盧府跑去。
跑了一段時間,黎叔兒和柳若雪腳力甚健,面不改色氣不喘,可苦了楊億同魏二苟了,哥倆跑得舌頭都耷拉到嘴外面,上氣不接下氣,眼瞅著都要掛了。
“叔兒,咳咳……不行了,再跑,你們就給我倆收屍吧,啊……”魏二苟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前面的黎叔兒和柳若雪嘶聲喊道。
“怎地這般體力不濟?”黎叔兒將目光看向魏二苟,又看向柳若雪,有些疑惑地衝魏二苟問道:“你這犢子玩意兒不會揹著叔兒幹啥好事兒了吧,要不咋會腰膝痠軟的呢,嘿嘿”
看著一臉猥瑣的黎叔兒,魏二苟心裡暗暗罵了句“你個為老不尊的老燈泡子”,習慣性地四下看了一眼,想找塊磚頭子,但一看黎叔兒那警惕的眼神,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不是以往那些街頭痞子,而是讓自己又愛又恨的老騙子,不由嘆了口氣,說道:“你真是我親爹啊,大爺,我服了,徹底服了,可天地良心,我們倆啥也沒幹,真的,不信你問雪兒……”
“不是,丫頭啊,我這徒弟咋地啊,不錯啊,你咋到現在還、還沒啥想法,我給你們算過了,你們倆五行不差事兒啊!”要說這黎叔兒是真不招四六啊,一聽魏二苟說他和柳若雪之間還沒ooxx,當時老臉就掛不住了,看著柳若雪是沒羞沒臊地問道。
“就他?他不是五行不對,而是五官不對,哼哼”柳若雪瞟了魏二苟一眼,那眼神,老勾人魂魄了,魏二苟當時就不累了,一撲稜站起來,就跟紮了病毒似的。
“我說,你們兩口子能不能顧及一下我這失戀的人的感受啊,能不能不這麼刺激我啊,哎呀,我這心呢,稀碎稀碎的啊。”看著情真意篤的魏二苟和柳若雪,儘管自己深陷與心上人失聯的痛苦之中,但楊億還是打心裡為魏二苟和柳若雪能找到彼此的真愛而由衷的高興,遂也忍不住打趣他們倆道。
“行了,趕路吧,還遠著呢……”看著三個朝氣蓬勃的大孩子,黎叔兒心裡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心亂如麻,遂一摸臉,吆喝他們繼續趕路。
好在這時有一輛運柴火的騾車路過,那趕車的一見是老神仙黎叔兒,下車便跪倒磕頭,還將剛剛賣的幾吊錢死活要送與黎叔兒當奉養,黎叔兒哪裡能要,倒是靈機一動,提出讓那車伕送他們一行去盧府。
那車伕自是無有不從,一路快馬揚鞭,將黎叔兒他們安全送到盧府的廢墟那,又千恩萬謝了一番,才興沖沖地地離去。
站在那片已經被這幾日的落雪掩蓋了大半的殘垣斷壁,黎叔兒、楊億是百感交集,感嘆人生無常,福禍無兆,只是間隔月餘,那盧景天已是幽明永隔,盧靈兒又下落不明,而盧府突遭橫禍的原因至今還是雲裡霧裡,沒有明確的答案,怎能不讓人扼腕神傷。
看了一會兒,黎叔兒慘然一笑,道:“進去吧。”
順著那已經是倒塌了一半的正門,黎叔兒他們跨過那些碎磚斷木,進到第一重院落裡,只是裡面到處都是傾倒的屋牆,碎磚混合著被燒得焦糊如炭的檁條木料堆滿院落,行走不易。
黎叔兒在柳若雪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絆腳之物,仔細檢視了一會那殘留的牆壁上的可怕裂縫,嘴裡自言自語道:“這裂縫,看著可不象是大火燒過之後形成的,倒像是地震形成的,難道……”
帶著疑問,黎叔兒腳下加快腳步,徑直往第二重院落、也就是那盧景天家眷臥室所在的區域走去。
到了那裡,黎叔兒輕車熟路地走近早已是房倒屋塌的盧景天的臥室裡,那裡的傢俱陳設要麼被燒成了灰燼,要麼也都被周圍百姓拿走,裡面到處是煙熏火燎的痕跡,滿目瘡痍。
黎叔兒仔細檢視了一下地面,當初他和楊億挖的那個大坑全然不見了,細瓷的釉面地磚平整如舊,壓根就沒有被刨過的跡象。
黎叔兒呆了一會兒,忽然失聲喊道:“他奶奶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