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結束之後,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也被鬧騰乏了,跟著黎叔兒一通葷素不忌的胡吃海喝之後,倒頭便睡,當真是過起了不知寒暑、不辨晝夜的豬一樣的生活。
可惜,幸福就跟*一樣,永遠是短暫的,待翌日黎叔兒重新煥發了精氣神兒以後,一大早就將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喊了起來。
柳若雪修煉數百年了,對於這種酷刑般的修煉方式早已習以為常,更何況黎叔兒能破例收她為徒,已是喜出望外,所以對於這些早期晏睡自是甘之如飴,不以為苦,可楊億、魏二苟都是懶散慣了的,這早起於他們而言,不啻於是刮骨之刑罰,卻也不敢違逆黎叔兒,只得強撐著爬起來,迷迷糊糊地跟著黎叔兒去上早課。
且說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跟著黎叔兒穿過那一溜的廂房,向廂房後面的山洞裡走去。
楊億他們就感覺腳下的路呈向上抬升之勢,越行越費力,正納悶黎叔兒要將他們領去哪裡,就感覺一陣寒風撲面,抬頭一看,登時都呆住了:此時已是月兔東昇的子夜時分,只見他們已經置身於一處三面都是萬丈懸崖、只有西向一面是壁立千仞的青石壁的孤峰之上,那面青石壁上由下而上,鑿刻有大大小小的洞窟,洞口不大,僅可容一人在裡面勉強棲身。
站在孤峰之央,舉目四眺,四面均是白雪與黑色的山體交雜的聳立的山峰,重重疊疊,無綿無盡,並且那些山峰都是山勢陡峻、高可及天的險峰絕嶺,向下望去,灰雲瀠洄在半山腰,令人是目眩腳軟,心生懼意。
見黎叔兒將自己引到這種彷彿古代傳說裡只有神仙和巖鷹才會登到的地界,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是期盼而好奇地看向黎叔兒,想知道他的真實用意是什麼。
黎叔兒當然知道楊億他們心裡的疑惑,卻也不急於點破,而是穩步走到那孤峰的中央,用寬大的道袍衣袖拂去疾風掠過時遺下的殘雪,就見一面光潔如鏡的白色陰陽雙魚八卦圖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白色陰陽雙魚八卦圖一露出真容,就見一道光柱驟然從八卦圖中心噴湧而出,直衝那高懸於穹窿之間的冷月,光柱行至半空,便宛如綻放的焰火一般,四下散開,形成一座半圓形的光影罩,將整座孤峰包裹起來。
剎那間,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都感覺到了一種好似浸在溫暖的海洋裡的愜意之感,每一個骨縫、毛孔都舒張開來,舒暢已極。
“這裡是當年程濟老祖修煉之所,日久年深,早已成了受到老祖加持過的能量之場,其陰陽之變幻,精華之流聚,無異於是一個可與三千大世界想通的小無極,也就是先秦雜家屍子著述中所謂的宇宙,乃是本派的密地,非我教中門人,是決不允許踏入一步的!”黎叔兒目光如炬地看向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臉上全無那一貫的無賴之色,其眼神之犀利,令楊億他們心中均為之一凜,心裡滿滿的全是肅敬之情。
見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被自己的表情嚇著了,黎叔兒神色為之一緩,繼續說道:“今日你們已經正式拜師,就是正一派的弟子,為師領你們來次密地,就是要傳授你們玄學五脈的基本技法,不過,桃丫頭是帶藝投師,自有基礎,可考慮到你們這倆的資質……”
說到這裡,黎叔兒頓了一下,讓楊億和魏二苟是老臉一紅,感覺自尊“咔吧咔吧”碎了一地,見此情形,黎叔兒得意地一笑,瞬間,方才的那種神聖感煙消雲散,一個老騙子又施施然附體了,就看黎叔兒戲謔地盯著楊億和魏二苟笑問道:“叔兒這麼說,你們倆不生氣吧?”
楊億和魏二苟苦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楊億還不忘仰臉看著黎叔兒諂媚道:“你這麼一說,其實我們哥倆感覺特好,覺得這才是我們師傅應該有的樣子,您繼續吧,嘿嘿”
“那就好,那就好,”見沒有打擊到楊億和魏二苟,黎叔兒多少有些失望,老大沒趣地翻了個白眼,才接茬兒說下去:“道家玄學五脈,不外就是山,醫,命,卜,相五脈,醫是最好理解的,就是醫術藥學,於我們修道之人而言,就是可以將念力附於藥上,即便香灰亦可成靈丹。命學和卜學,這兩脈彼此密不可分,是看人命、看大運、推乾坤、窺天機的大學問,這個桃丫頭可以學,至於你們倆,嗯,咱們還是往下說吧……”
見楊億和魏二苟一臉憨笑地看著自己,一副“您繼續,看你還能咋地”的開水不怕水燙的樣子,黎叔兒清了清嗓子加快了語速:“ 相學嘛,就是給人看相,象摸骨,手相,面相之類的,還有相陽宅,相陰宅的風水術啊都屬於相學,這一門學問是咱們爺們以後的錢袋子,這個你們得上點心,為師的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