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些石翁仲已經將楊億他們三人逼到了靠近身後石塊金字塔的牆壁死角上,那種被數百根金剛杵威逼著的感覺,令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不禁有些抓狂。
一瞬間,楊億也有了一種要假投降的念頭,兵不厭詐,先將這些一根筋的石翁仲糊弄過去,總好過被那數百根金剛杵打得滿地找牙。
可是,就在楊億和魏二苟對視了一眼、幾乎就要對投降達成共識的時候,那些石翁仲壓根就沒給他們倆投降的機會,一聲悶雷也似的吶喊之後,那些石翁仲一起平端著手裡的金剛杵,一面向他們壓過來,一面用金剛杵向他們刺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魏二苟一推柳若雪,喊道:“快,你用地遁先跑!”
柳若雪用力掙脫魏二苟的手,決然地喊道:“要走一起走,要不就死在一起,我絕不苟且偷生!”
“哎呀,你要急死我是吧?”見那些石翁仲手裡的金剛杵就快要杵到腦門子了,魏二苟臉上的大汗珠子是劈了啪啦地往下掉,就差跪下求柳若雪了,“你不走,我們哥倆得分心照顧你,真就死在一起了,奶奶!”
柳若雪咬著朱唇看了魏二苟和楊億一眼,知道他們倆所言非虛,遂一跺腳,杏眼含淚地身子一旋,就隱入了地下。
見柳若雪安全脫身了,沒了後顧之憂的楊億和魏二苟頓感一陣輕鬆,眼見那些石翁仲已經近在咫尺了,楊億看著魏二苟說道:“胖子,你丫玩過跑酷嗎,翻跟頭的身手咋樣啊?”
“啥意思,撒逼楞地說,再磨唧一會兒都能當遺言,擦!”魏二苟不知道楊億又在打什麼算盤,一臉油汗地呵斥道。
“呵呵,這個我們在就上警校的時候練過,當時主要是想在那些學妹面前裝逼耍酷,沒想到今天居然還真用上了,真是閒了置忙了用啊……”
楊億嘴上嘚啵著,手腳可沒閒著,就見他先是向後一個退步,然後一個助跑的動作,幾步跑到那金字塔的牆壁下後,噔噔噔幾步,踩著那牆壁就上去了,待身子與地面幾乎平行的時候,雙腳一蹬牆壁,腰腹一收,一個凌空後翻,整個人就旋轉三百六十度後,橫著落到了那些石翁仲手裡端著的、密如樹叢的金剛杵上,旋即爬起來一個張飛騙馬,就乾淨利落地跳到了地上。
見楊億如此瀟灑利落地逃出了包圍圈,魏二苟在暗自讚歎了一句“你丫牛逼”之後,亦如法炮製,怎奈他是身大力沉,雖然仗著多年在ktv掐架練出的好身手,後空翻也翻了,落點也挺準,確實落在了那些金剛杵上,但二百斤的體重再加上重力加速度,那力道是相當的駭人,以至於將那些擋著他的金剛杵砸得順勢前傾,然後,魏二苟就順著那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的金剛杵又出溜到了剛剛才離開的老位置上。
魏二苟一臉臊得慌地爬起來,看著在包圍圈外面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鬱悶的楊億,一咧嘴苦笑道:“你妹的,最近光jb打坐待著了,長膘了,見笑了啊,哈哈”
見都這節骨眼了,魏二苟居然能笑出來,楊億真是徹底被他整卑服了,但兄弟連心,當下,楊億也沒顧得上多想,一個箭步衝過來,就要二度殺進來解救全是臃腫惹得禍的魏二苟,不想卻被魏二苟厲聲阻止住了:“別、別進來,我有招兒了……”
魏二苟這很突然的一嗓子讓楊億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再抬頭,就見那魏二苟二番退後、助跑、起跳、上牆、後翻,接著就是再次重重地砸在了那些石翁仲手裡的金剛杵上。
楊億正不知這魏二苟此舉是何用意,就見那魏二苟此番是有意識地只奔著一根金剛杵使勁,那根金剛杵在被魏二苟砸中後,雖說那石翁仲力大無窮,但猝然遭受到二百斤多斤的重壓,手裡的金剛杵還是被重重地杵到了地面上,碎石飛落,金剛杵的末端正好卡在地面的石窩裡,形成了一個穩固的支點。
那石翁仲本是一面走、一面用手裡的金剛杵刺向魏二苟的,如今手裡的金剛杵被支在了地上,金剛杵是不動了,可那石翁仲身大力沉,根本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故而隨著身子的慣性移動,腹部正好頂在了指向自己的金剛杵的另一端,登時身子一頓,上半身順勢向前傾斜而去,繼而便是頭重腳輕地以頭搶地,摔在了地上。
那個石翁仲一倒不要緊,其後的那些石翁仲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子往前走,一個石翁仲一倒下,後面的石翁仲是猝不及防,被它一絆,登時形成了多米諾骨牌效應,是霎時倒下一片,而更為糟糕的是,那些石翁仲一倒,又將它們後面的石翁仲絆倒,倏忽之間,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石翁仲就跟疊羅漢似的,擠壓在一起無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