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卻好象也睡著了,睡得比常無意還沉。
香香在看著張聾子。
張聾子沒有睡著,所以他只好也硬著頭皮往下跳。
他是聾子,但他卻不是傻子,就算他想裝傻也不行。
因為他知道香香正在看著他。
他的耳朵雖然聾得象木頭,可是他的眼睛比貓還精。
平臺般的岩石下倒著八個人。有的在掙扎呻吟,有的在滿地亂滾。
有的非但連滾都不能滾,連動都不能動了。
每個人身上都有血。
鮮紅的血.紅得可怕。
小馬想先救斷臂的人,又想先救斷腳的人,也想先救血流得最多的人。
他實在不知道應先救誰才好。
幸好這時張聾子也跳了下來。
小馬道:“你看怎麼辦?”
張聾子道:“先救傷最輕的人。”
小馬不反對。
他知道張聾子說得有理,他自己也早想到這一點,只不過他的心比較軟而已。
傷最輕的人,最有把握救活,只有活人才能說出他們的遭遇。
別人的遭遇,有時就是自己的經驗。
經驗總是有用的。
傷得輕的人,年紀最不輕。
他的血流得最少,臉上的皺紋卻最多。
小馬扶起了他,先給了他兩耳光。
打人耳光並不是因為憤怒和怨恨,有時也會因為是愛。
有時是因為讓人清醒。
兩耳光打下去,這個人果然張開了眼睛,雖然只不過張開一條線,也總算是張開了眼睛。
小馬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這個人在喘息,不停的喘息、呻吟,道:“狼山…狼人……要錢…’要命。。。”
他雖然答非所問,小馬卻還是要問:“你們好好的來狼山做什麼?”
這個人道:“因為……因為…”·因為。。。我們要宰你。”
這一連說了三次“因為”,小馬正注意在聽。
他在小馬注意聽的時候,就在他說“我要宰你”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忽然出手。
不但他出手,另外的七個人也已出手,四個人對付一個人,八個人對付兩個人。
斷臂的人本來就是獨臂人.斷腿的本來就是斷腿人。
血本來就是太紅,紅得已不太象血。
八個人同時出手.八個人都很想出手一擊就要了他們的命。
八個人手上都有武器,四把小刀,兩把短劍,一個鐵護手,帶著倒刺的鐵護手,還有一樣居然是武林中並不常見的鏢槍。
鏢槍的意思,就是一種很象鏢的槍頭,也就是一種很象槍頭的鏢.可以拿在手上做武器,也可以發出去做暗器。
他們用的兵刃都很短。
一寸短,一寸險。
何況他們出手的時候,正是對方絕對沒有想到的時候。
幸好小馬還有拳頭,
他一拳就打在那個臉上皺紋最多的鼻子上,另外一拳就打在鼻子上沒有皺紋的臉上。
幸好他還有腳。
他一腳踢飛了一個用小刀的獨臂人。等到另一個獨腿人的鏢槍刺過來時,也就是他聽是了兩個人鼻子碎裂的聲音時。
他兩隻手一拍,夾住了鏢槍,眼睛就盯著這個獨腿人。還沒有等到他出手.已經嗅到了一股臭氣。
這個獨腿人身上所有發臭的排洩物,都已經被嚇得流了出來。
小馬並不擔心張聾子。
張聾子的耳朵雖然比木頭還聾,手腳卻比貓子還靈活。
他已經聽見另外四個人骨頭碎裂的聲音。
所以他就瞪著這個已發臭的獨腿人,道:“你就是狼山上的?”
獨腿人立刻點頭。
小馬道:“你是吃人狼?還是君子狼?”
獨腿人道:“我。。。我是君子。。。”
小馬笑了:“他真他媽的是個君子。”
他笑的時候,膝頭已經撞在這位君子最不君子的地方。
這位君子狼叫都沒有叫出來,忽然間整個人就軟了下來。
原來倒在地上的八個人.現在真的全都倒在地上了。
這次倒了下去,就算華陀再世,也狠難再讓他們爬起來。
小馬看著張聾子。
張聾子道:“看樣子我們好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