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這才開口道:“蕭公子可真是神出鬼沒啊,在這咸陽城的戰場竟能見到你倒是令本將軍驚奇了。”
“我……我這是要出關去,將軍也知道這兩年馬匹生意很好做……前日剛到咸陽,怎麼就打仗了,這……早知道是這樣打死我也不會到咸陽來,他們還逼我參軍守城,將軍也知道我是一點功夫都不會啊,還有我們蕭家的藥堂,他們……”
“停!停!”忽倪衍聽蕭瀲晨語無倫次說了半天,直攪得他頭疼沒聽明白是怎麼加速,忙打斷他。心道這蕭公子做生意一副精明樣,怎麼一打仗就嚇成這般了。雖是心中疑慮,不過看他一副書生模樣渾身顫抖,眸中閃過鄙夷。人道海天書生最是沒用,看來一點不錯。
“你不是商人嗎?怎麼會在海天軍中?”
“今日將軍攻城,城中死傷無數,慕王爺讓城中男丁皆披甲上城,我這是被逼的。還有我們蕭家的藥堂也被海天軍佔了,傷藥全被搶走了。我想想靠戰爭發點橫財沒想到是橫禍,剛才要不是將軍救我一命我早就死在箭下了。”蕭瀲晨一臉憤怒道。
“你們這一隊人出城做什麼?”
“他們是想突圍出去送信,可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逼的,還望將軍明察。”蕭瀲晨急切看向忽倪衍,似乎生怕他不信般還快走兩步,伸手就想去抓忽倪衍的手,一面補充道。
“這麼點兵也想突出去,真是尋死。還好我認識將軍,又識時務。”
忽倪衍看蕭瀲晨說得慶幸,雖是在他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對來,但卻絲毫不信他的話。這時外面匆匆進來一個士兵,手中捧著一封染血的信。
“將軍,從那群人身上搜出來的。”
忽倪衍掃了一眼蕭瀲晨,見他正偷眼看向那信。
“就是這信,我親眼看見慕王爺將他交給那士兵的,說是讓他衝出去到函谷關救兵,還說上面蓋了皇帝的印。”
忽倪衍拿過那信展開只掃了一眼便收了起來:“他是誰?”
“是蕭家藥鋪的夥計,也是被抓投軍的。”
“哦?岑草有什麼用?”
“回……大人,能鎮痛、鎮咳……還能止血。”戴郇翔一面跪地說著將頭垂得低低的,手心驚出冷汗來。心中慶幸好在在塵兒的醫書中看到過這岑草。
“恩,你這夥計不錯。這樣吧,你們先下去,在我這裡很安全。蕭公子和本將軍也逄朋友,本將軍不會難為你們的,我還有事就少陪了。”忽倪衍心中狐疑,卻不再多問,起身向外走。
“帶他二人下去,好好招待。”
忽倪衍對守兵投去了個眼神便頭也不回地跨馬向前軍而去。哪知道剛到陣前沒一會,看守營帳計程車兵就匆匆跑了過來。
“將軍,那兩人死了一個。”
“誰死了?怎麼回事?”忽倪衍眸光微閃,覺得事情蹊蹺,厲目逼向那士兵。
“我剛將他們帶下去沒一會他們就在帳中爭執了起來,也不知道吵的什麼,後來竟打了起來,小的衝進去的時候,那叫王二柱的已經被蕭公子掐死了,蕭公子這會兒正在帳中哭呢。說他不是有意弄死他的,說那王二柱竟想偷偷跑去送信,還說他自不量力只會連累他。”
忽倪衍聽得頭疼但大致也聽明白了,就是那王二柱想逃跑,蕭瀲晨知道他肯定敗露又怕遭到連累竟錯手將他殺了。這麼一翻折騰,忽倪衍煩躁不已,不過卻是相信了蕭瀲晨就是一沒用的商人。
“知道了,這事也用過來回稟?下去吧。”
小兵見忽倪衍神色不好,諾諾幾下,手臂咯到腰間的一塊銀了,咬咬牙道:“蕭公子想將那王二柱埋了,說心中不安,將……”
“滾!”忽倪衍怒道。
那小兵嚇了一跳,忙跌跌撞撞向後奔,剛到營帳就見蕭瀲晨迎了上來。
“怎麼樣?”
“我還沒能請求,將軍就把我趕回來了。我看人都死了,隨便扔了吧,埋什麼埋。”
“小哥,你就幫幫忙吧,我這心裡不安啊。他這麼冤死以後來找我可怎麼辦,要不這樣吧,我不埋了,你弄匹馬來將他放上隨便趕遠點,別讓他被掩埋在這滿是屍體的戰場上就成。等仗打完了我派人找到他再埋也成,不然他成了孤魂野鬼我……算求求你了。”蕭瀲晨說著又往那小兵手中塞了一袋銀子。
小兵心裡一動,心道反正就是一死人,這裡小事將軍定不會再過問。抓緊手中的銀袋往懷中一塞便點了點頭,向帳中走去。暗笑這海天人就是,什麼孤魂野鬼,不都是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