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歸海莫燼一瞬間就到了覓塵身邊,在她彎腰之際,俯身撿起了那包袱。
“啊?”覓塵驀然抬頭,他眼中裸然的關切便無攔地映入了眼中。
“你回來了?我沒事。”覓塵清淺一笑,鬆了一口氣,接過歸海莫燼遞過的包袱。
歸海莫燼又仔細看了她一番,見她一切如常,這才看向歸海莫凌,此時他沒了覓塵的牽絆倒還應對的從容,目光掠過他的手臂歸海莫燼眼眸烏雲捲起,飛身上前。
“去包紮。” 歸海莫燼直入那三人之中,連續刺出七劍,一劍比一劍更快,一劍比一劍更凌厲,劍光如滿地清霜,彌散開來,卷向三人,三人似是一時無法抵擋,連連後退。
“呵呵,四哥怕是指我去保護那丫頭吧。”歸海莫凌見他過來,便退了開來,嘻嘻哈哈地站在一邊調侃道。
黑衣人被歸海莫燼的劍氣擊得連連後退迴避,可還是多處受了傷。其實他們的武功劍招之中也多有數劍相連的攻擊招式,可最多能連使出三招已是要很高的武功修為了,他們從 沒見過有誰能連續使出足足七道延綿相連的招式。也還沒有見過一個人的招式能夠使得這樣快,劍與劍之間這樣連貫而毫無破綻,這七劍幾乎分不出哪是第一劍,哪是第七劍,只 看到眼前的一片青光鋪陳蔓延,目眩神搖。黑衣人彼此迅速地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冷汗已是出了一身。
歸海莫燼隨即偏轉劍勢,又是連續七劍,劍勢不衰,如同水瀑飛泉般卷向他們,變招之巧妙利落,極為少見。
眼見劍光瞬間即至眼前,三人心裡一陣恐懼,瞪大了眼睛心裡已是想只怕今日要命喪在此了,明年的今天鐵定就是他們的忌日了,可歸海莫燼的劍勢卻突然銳減只在他們身上留 下了數道的傷痕,卻也不及要害。
“滾。”冰冷的聲音響起,歸海莫燼收了劍再也不看三人一眼,轉身向覓塵他們走去。
三人愣了半天,才恍然夢醒,狼狽地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隱入了黑夜。
歸海莫燼過來的時候,覓塵剛用藥水給歸海莫凌清理乾淨血跡,又在包袱裡翻出一瓶傷藥給他灑上。
“你的功夫怎麼那麼差!”見歸海莫燼幾下就收拾了那三個黑衣人,覓塵嘟囔著鄙夷地抬眼看了一下歸海莫凌。
“姑娘,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這還為你受傷了呢。要是我也有一把劍,要是你不連累本公子,我怎麼會這麼狼狽。”歸海莫凌狠狠地瞪向覓塵,見歸海莫燼過來嘻嘻一笑。
“四哥,今兒怎麼這麼善心竟然手下留情,天下紅雨嘍?”說著還有模有樣地抬頭在天上四處找尋著。
歸海莫燼也不搭理他,看向覓塵略帶蒼白的臉,眼中閃過讚賞和憐惜。心道,一個閨閣女子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這般鎮定著實不易,她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累嗎?”
覓塵聽他詢問,話語輕微似有憐惜,抬頭望向他,高大的身影揹著光,一時間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覺得以前這身影總是透著無形的壓力而如今卻柔和地暖了自己的心。
“呵呵,好像是有些累了啊,要換地方住嗎?”讓他這麼一問好像還真是蠻累的,這一天又是在浩氣英風樓跟人鬥詩,又是逛街的,臨到睡了還驚嚇了一翻,還真是一會兒沒歇 停。
“不用,他們不會再來的,你的房間髒了,到我們房休息恩?”
“恩,好。”覓塵低頭處理好歸海莫凌的傷口,低聲回道。
“讓四哥帶塵兒回房吧,打掃戰場就交給小弟吧。”歸海莫凌聽歸海莫燼說那夥黑衣人不會再來了,倒是若有所思。
歸海莫燼對他點點頭,彎身撿起地上散落的包袱,這才拉起覓塵往房裡走。
“謝謝你。”覓塵躺在床上,扭頭看向坐在桌邊的歸海莫燼。背脊挺直,雙腿開闔有力,略顯暗淡的光打在他臉上,在深邃的面龐上籠了一層柔和,覓塵甚至能看到他長長的睫 毛在眼底投下的那一抹幽黑,從來沒有發現他向現在這裡離自己那般的近。
“恩?”歸海莫燼聽得覓塵的話,起身步至床前在她身邊坐下,這才挑眉道,眸色流動。
“謝謝你沒有殺那些人啊,是不是怕嚇到我?”覓塵歪頭笑語嫣然,臉色已是比之剛剛好了許多,白皙的面頰上已有紅暈,晶亮的眼眸如有水汽在其中暈染,氤氳一片。
“睡吧。”歸海莫燼輕笑,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伸手籠了籠覓塵耳際散在枕邊的發,觸手絲滑,竟有些不想放開。
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