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軍據險而守,避開南翼軍鋒芒,阻滯南翼軍的進攻速度,等待援軍到來。
二月二十七日,南翼再次發動強力進攻,海天軍隊在威遠將軍馬衝、鍵銳營參將柳逸遠的帶領下,退守索橋渠。此索橋渠為和州最後一險要關口。索橋渠攻破,則和州再無險要可守。
兩萬餘將士死死扼住索橋渠,關口水源被南翼軍切斷,海天將士以索橋渠為憑,沿這條寬三丈半、深約兩丈的長渠,東西綿延上百里,與南翼軍展開大大小小數十場血戰,而此時經過數十次戰役的和州守軍已經所剩無幾。
三月二日夜和州守將威遠將軍馬衝孤注一擲,深夜帶領兩千餘死士出關,偷襲南翼軍糧草未成,向怒馬山逃亡,南翼軍死追,與怒馬山嘉嶺遭到海天重兵伏擊,追擊的南翼上萬兵馬全部陣亡。
於此同時,南翼軍糧失火,數萬旦糧草付之一炬,卻是翰王歸海莫燼已率三萬先鋒軍到達索橋渠。一夜之間,南翼糧草被焚,又傷亡過萬,頓時士氣大減。海天則打了開戰後第一場勝仗,一時間士氣高漲。
翌日,海天擄南軍七萬前軍抵達,三月六日,南翼軍再次集結。翰王歸海莫燼率軍迎戰,雙方戰於索橋渠曠野,血戰持續兩日一夜,雙方死傷慘重,形成對峙之勢。
是日夜,雲淡星疏,江風帶來清爽的空氣吹過索橋渠海天軍營。
白日的一場惡戰已經落幕,江風中還帶著腥甜的血味,海天營中士氣卻極為高漲,顯然這場大戰海天佔了上風。雖是兩方都死傷慘重,但是相比海天,南翼卻折損了三位大將,中路軍統將萬慶常更是被翰王生擒回營。
沿著江岸鋪展的軍營中,此刻不必職守的將士們有的唱,有的笑,有的喊,藉著各種表情發洩連日生死交撞的情緒,倒也熱鬧。中軍心知南翼大將折損,不可能再行攻擊,倒也不曾下令約束。
此刻一座較大的軍帳燈火通亮,離熱鬧的篝火併不算遠,可是所有的聲音到了此處似乎都化作了無聲,天上幾點稀疏的星子落在其間,異常安靜。
歸海莫燼剛與幾位大將商討過進一步的戰略,眾人各抒己見後,沉靜了下來,兀自執起茶盞潤喉,帳中一時顯得異常安靜。
卻在此時,一個粗豪的聲音在中軍大帳外響起:“奶奶的熊!這個狗孃養的萬慶常,打仗就他媽會放冷箭,現在被俘居然還敢給老子臉色看。聽說功夫倒是不弱,要不是王爺下令不準難為他,老子倒要和他比個高低。”
說話間一名將領闖了進來,口中罵罵咧咧又道:“媽的,這次來晚了,竟見了些小魚小蝦,不過癮,明日再戰,老子……”
將領罵著衝入,直覺帳內氣氛不對,抬頭一看,卻見歸海莫燼坐與長案後的帳椅上,臉顏輪廓深邃,如若刀削。他一驚,啊的大喝一聲,衝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帳中。
“魯超見過王爺。”
魯超身後的年輕將領也是一愣,忙上前跟著跪地行禮。
“陳廣見過王爺。”
歸海莫燼卻是不言語,淡淡地盯著二人,目光卻也不見犀利。坐下的柳逸遠滿臉笑意,看向兩人的目光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突然,歸海莫燼右手一揚,頓時便是一道凜冽的掌風直擊二人,那魯超,陳廣,幾乎同時後空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均避過了這一掌。
歸海莫燼面上略有笑意:“不錯,有長進。本王就將看守萬慶常的任務交給你二人了。”
魯超一聽面容一垮,抬頭眼見歸海莫燼面容清冷,卻也不敢多言,只偷瞄了眼柳逸遠,卻見他扭過了臉。魯超無奈,眼眶已是急得微紅,復又偷眼去瞄歸海莫燼。
“去吧,先守營兩日。”歸海莫燼淡聲傳來。
魯超面容一亮,忙高聲應是,和陳廣相繼而出。
“你不是說王爺巡營去了嗎!害老子帳前失儀,差點上不了戰場。”
“你還說,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跟著受罰。”
兩人的責怪聲隱隱傳入帳中,一時間帳中人人面有笑意。歸海莫燼微微搖頭,撇了眼柳逸遠。
“魯超這急躁的性子怎麼就改不了了。”
柳逸遠笑回:“這還是知道王爺到了軍中,有所收斂了。”
帳中其它幾個識得那魯超的皆是連聲而笑,一直面帶微笑的鄒苑曦透過茶盞望向歸海莫燼,卻見他面容柔和,他不由也挑起了唇角。
柳逸遠卻在適時打量著鄒苑曦,心道這才情斐赫海天的鄒伯鸞果真名不虛傳。沉靜如明月的雙眼,淡定若清風的表情,真真如傳說中一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