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聲,聲震天闕,驚得城上士兵個個面無血色。
蕭瀲晨顧目四望,頓時眸中皆是擔憂。覓塵也看到了城中士兵的樣子,這流砂城歷來少有戰事,士兵皆是從本城挑選而出,沒有經過正規軍隊訓練,平日又操練鬆弛,也難怪如今,一個個面無人色,瑟瑟發抖。
她心生驚懼,看這樣子,怕是不用兩個時辰梟極衛便能拿下此處。她雖是堅信南洛帝不會取她性命,可是寶寶呢。不知為何,她心中卻知万俟瑜娑絕不會放過她的寶寶!
而現在她小腹已是明顯凸起,根本就無從掩蓋!不行!定不能讓万俟瑜娑攻入城中!
覓塵思慮間,卻有一名眉目粗獷,形貌若鍾旭的中年男人一身鎧甲風風火火上了城樓,對著城下便是一通叫罵。
“去你孃的!到老子的地方撒野,我流砂滿城百姓,豈會怕了你們這幾百個奶娃娃!”
覓塵望著那大鬍子,唇角輕勾,看來這城中尚有英勇之人。
流砂城非是要塞,駐兵甚少,怕只有幾百人。覓塵知道,一般這種小城設校尉一人,下設五隊,八十人一隊,各有正。
按照海天朝制,一旦有戰事,由一城校尉全權負責軍事行動,而城守只是從旁協助。如今兵臨城下,看這大鬍子的裝扮,想來定是流砂城的校尉了。有這麼一個不怕死,一身豪情的校尉倒是件好事。
覓塵眼見城上守兵面有威震,趕忙跟著大喝一聲:“流砂的兒郎們,南翼人殺我同袍,屠我百姓,我們要團結一心,誓死護城,保護城中親人啊!”
蕭瀲晨一驚,望向覓塵的面上已是多了幾分喟嘆和讚賞。他氣運丹田,對天長嘯一聲,渾厚的聲音直衝雲天,發出陣陣迴音,久久震盪。
“誓死守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蕭瀲晨喊聲未落,身後數十名蕭家近衛便跟著大喝,這些人皆是武功高強之人,頓時便讓城下的氣勢減了許多。
滿城士兵也為之精神一振,何況他們皆是本城之人,親人皆在城下,最近聽到的南翼屠城之事太多。就是為了親人,也要摒棄恐懼。
士兵們眼見這兩個身型俊秀的男子都能氣蓋山河,頓時個個身受感染。一時間,滿城將士精神俱是一振,情不自禁地大聲回應。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震天的喝聲一波波傳出,漸漸的連城中百姓也跟著喝了起來,一時間滿城沸騰,青壯的男兒更是在城下揮拳高呼,皆是一臉憤慨,誓死也要保護自己家園。
覓塵一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在咸陽的日子,只覺哭笑不得,不得不感嘆,自己真真很倒黴,每每總碰上這種事情。
上次也就罷了,乃是太子作祟。可這次她能感受得到,南洛帝此來絕對是因為她!可她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一時間又想起上次她和歸海莫燼前往藥谷尋藥的事,明明兩人行動已是很隱蔽,可還是被万俟瑜娑察覺了。難道……這妖媚的万俟瑜娑有什麼特異功能不成?
她正兀自不解,卻是蕭瀲晨跨前一步道:“塵兒,你先回府,這裡有我。你在這裡太危險了,就是不為自己想想,還有孩子呢。一會兒真若攻城,場面一亂,我怕不能護你周全。”
覓塵蹙眉望向城下,眼見南洛帝面容陰冷吩咐著什麼,而南翼士兵已是動了起來,她心知蕭瀲晨擔憂的有道理。何況她在這裡也真幫不上什麼忙,倒是心裡有些想法若是真能付諸實踐,許是能幫上些忙。
覓塵點點頭,輕聲道:“你小心點。”
蕭瀲晨吩咐兩名近衛護送著覓塵回到府中,覓塵便即刻鑽入了書房,拿起紙筆忙碌了起來。
流砂雖是小城,可百姓卻也不少,如今心知城中兇險,百姓們更是萬眾一心,連老弱婦孺都篡緊了手中的菜刀,恨不能親身與南翼人同歸於盡。
蕭瀲晨發動城中富商,權貴等將各家的家奴,家丁都召集了起來,更有不少城中青壯自覺前往守城。
他們雖皆是不習武功之輩,可到底全城共同抗敵,就算梟極軍個個以一當十,可一時間也佔不到上峰。
攻城戰在覓塵離開後便慘烈的展開了,梟極衛架起雲梯,藉助輕功向上攀爬,城上不多的弓弩兵亂箭齊發,倒也傷到幾人。然而效果顯然不好,梟極衛的速度極快,城上計程車兵們只能瘋狂地抵擋,揮動著手中兵器向敵人砍去,縱使死也要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和敵人同歸於盡。
多少人氣絕仍死死抱著敵人身軀,為同伴掙得一席喘息,多少人縱使死去,也要將敵人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