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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跪著的中年將領聽著那漫不經心的叩擊產,只覺聲聲都敲打在他的心頭,一震一震地令他心生忐忑,額頭已是一層冷汗。
“哼,找不到?孤就不信那二人能憑空消失。再找,翻遍城池也要把人給孤找到,倘若人跑了,提頭來見。”万俟瑜娑冷聲說著,見將領領命而去,再次冷哼一聲看向坐在右首的一位老者。
那老者黑衣寬袍,滿臉紅光,白鬚白眉,目透光芒,雙眼炯如話神,頗有幾分道骨仙風,唯有眼角的細紋訴說著飽經風霜的滄桑。他見万俟瑜娑斜目看來,也不驚懼只微徽一笑。
“都是皚兒誤事,陛下寬宥他,老夫感激不盡。”
万俟瑜娑見老者這般雖是心中有氣,面上卻是一笑: “百里少主醫者善心乃是我南翼之福。只是,老谷主,那海天的醫聖果真能根治麻斑之症?”
“應是可以,醫聖醫術尚在老夫之上。多年前老夫與其切磋醫道,他曾戲言這世上便沒有難得到他的病症,言及麻斑亦是不在話下。海勐此人說話雖是虛虛實實,但與醫術之上卻從不說假話。哎,都是老夫醫術不精,令陛下焦慮了。”
老者正是藥谷谷主百里松鶴,這數個月他一力研究疫病,雖是減慢了疫病擴散的速度,可卻一直找不到徹底根治麻斑的辦法。染病的區域更是越來越大,每天都有新染病疫之人,他也是焦虐不寧,寢食不安。
“老谷主休要自責,倘若不是谷主怕是疫病早已肆虐南翼了。只怪這場瘟疫來得太過兇猛,唯今只希望那醫聖果真能治癒此症,不然便只能焚城驅災了。”万俟瑜娑蹙眉說著,向來明霾的眉眼間染上了幾分疲憊。
“老夫定說服海勐,請他早日為我南翼百姓驅除瘟疫。”
“如此便有勞谷主了。”万俟瑜娑手指輕撫眉頭,目露疵態。
“陛下的劍傷尚未好,注意休息,老夫告退。”百里松鶴起身一禮也不多言轉身退了下去。
万俟瑜娑見他出去,拿起案上的青玉茶盞,飲了口參茶。蹙眉閉目,手指摩挲著茶杯,突然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眼間閃過一絲邪煞,手中一用力那青玉杯應聲而裂。茶水從指間滑落,灑了一身。
殿角站著的官女忙驚呼一聲便要上前,被他霍然睜開的雙眸一瞪,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連話也不敢多言一句。
此時將軍府的,北面,原本空曠的場地座座帳篷支立,防守甚嚴,駐紮的正是南洛帝的親衛梟極營。此刻營中井然有序,多數營帳已經陷入了黑暗,偶有帳中傳出鼾聲,亦被巡防士嶽沉重的步伐聲掩蓋。
月過中天,靠北一支較大的營帳中。三十個士兵分為兩排擁被而眠,帳中只聞輕輕的鼾聲。帳外傳來巡營士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就在腳步聲消失之際,睡在西面的一人霍然睜開了眼睛,幽眸於暗光下猶若蒼水凝碧,凜然沉冷。
他扭頭望向身旁睡在最西面的男予,見他睡得香甜,畔中閃過一絲暖意。凝眸望了他半晌才伸出手輕拍他的面頰,湊近輕聲喊道。
“塵兒?醒醒。”
覓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望著黑沉沉的營帳,竟有不知身在何方。迎上歸海莫燼帶著笑意的雙眸,這才清醒過來。
“到時辰了嗎?我這就起來。”
輕輕甩了甩頭,掀開被子便爬了起來。身旁的歸海莫燼已從枕著的衣服下面翻出了一套銀針,將其交給了覓生。
兩人悄悄下床,歸海莫燼猛然伸手在身旁熟睡之人的頭頂百會穴一彈,那人竟霍然睜開了眼睛。只是目光呆滯,竟似不能視物一般。歸海莫燼對覓塵點了點頭,覓塵手起針落,迅速在那人胸前四處穴道施針,待銀針拔出那人雙眼又自動閉上,鼾聲傳來,競似毫無所覺。
二人這般為帳中所有人施以銀針,正好遠遠傳來巡防兵的腳步聲。歸海莫燼攬過覓塵飛身回到床鋪躺下,那腳步聲尚才清晰了幾分。
覓塵扭頭對歸海莫燼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見他唇邊浮上笑意,眼珠一轉抬手便伸向他的腋下。歸海莫燼笑著鉗住她伸過來的手,瞪了她一眼。見她目露委屈,唇邊笑意越發盪開,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扯,低頭便含住了她纖細的無名指。
覓塵不妨,,心頭一跳。,嚶嚀一聲,帳中光線一亮,正是巡邏兵步至帳外。她趕忙用另一隻於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歸海莫燼,只見他眼眸中全是笑意和得意。覓塵不服氣地瞪了一眼。待外面動靜變小,被他拉著的右手手肘突曲正欲狠狠撞他一下,歸海莫燼手腕一輔便扣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