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飛捷望了眼那傷口卻是不能再拖,歸海莫燼的面色已是蒼白到了極點。緊蹙雙眉上前便著手動作了起來。
“都是求大夫盡力醫治的,沒見過王爺這般非要草草處理的,自己的身體不知愛惜,又不是木頭鐵塊。”
“什麼意思?商飛捷,什麼草草處理?”歸海莫凌聽得頭疼,一時間還真有些弄不明白,撫著額角嚷道。
“王爺說傷口草草處理,王爺要趕往京城,最好到達京都時‘重傷不治’。”商飛捷恨恨說著,手上卻絲毫不敢懈怠。
歸海莫凌一聽又是一愣,重傷不治?什麼意思?看向閉目休息的歸海莫燼,見他面容疲倦想問明白可又覺得時機不對。總之是四哥要回京,回京的原因怕只有蒼亦知道,他轉身便要去找蒼亦。
“塵兒出事了,我需要回京的理由。”歸海莫燼微卷的聲音傳來喚住了他的腳步。
順了口氣才接著道:“那盒子裡放著的是北紇單于的首級。現在你就發捷報回京,另外就說我重傷難治,需要回京療傷。”
說完這些臉上已是一陣陣冷汗直冒,虛浮地睜開眼看向一臉暴怒的歸海莫凌,歸海莫燼微微蹙了下眉頭。
“四哥,你不要命了?塵兒就算……都傷成這樣怎麼回京!你死了算了!省得我心裡難受。”
一陣火氣衝起,看著歸海莫燼虛弱的樣子,知道現在不是生他氣的時候,歸海莫凌直覺心頭憋悶無處發洩,狠狠甩袖就往外衝。
“按我說的去做。”
身後傳來歸海莫燼威嚴的聲音,歸海莫凌砰地一聲甩上房門便怒氣衝衝地揚袍而去,心中已是明白了所有。蒼亦送來塵兒出事的信,四哥要回京,正苦於沒有理由的時候,北紇大軍卻到了。
所以他帶兵殺了壺衍提虛,二千人萬軍陣前取了北紇單于首級,怪不得會傷成那般。或是他根本就是故意讓自己受傷,就像他說的,他需要回京的理由。。四哥都想好了,有了那壺衍提虛的首級,既是他受傷也不會影響海天士兵士氣。何況現在北紇人怕是一個冬天都在內訌,所以他回京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歸海莫凌越想越是生氣,氣惱歸海莫燼不愛惜身子。狠狠地在院子裡舞動著手中的寒劍,半響才停了下來。氣悶想,總得準備一輛舒服些的馬車,傷得那麼重……
第五卷 風起雲湧 第十九章 相處
隨著白雪的紛落、堆積、消融。轉眼已是十二月初,一個月來覓塵對送親隊伍的巡防,看守已是瞭如指掌。為難的是身邊的五個侍女怕都是小奸細,日日夜夜守著她,連出恭都有人跟隨在側。
這讓她頗有幾分氣惱,感覺自己像是個高階犯人。抗議是無效的,拉攏是沒用的,心情從最初的惱怒到平息到現在的積極找尋辦法。
雖是心間記掛著逃脫,然而日子還是要過的。鑑於自己被囚禁的可憐生活,覓塵為了彌補自己,讓心情好起來,每天都配合著力圖享受這段“旅行”。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她會將車窗開啟,溫一壺月光下酒,依著清風品著清酒,醉了飛翔的思緒。
天冷的時候就讓侍女將炭火挑得旺旺,有時還指得她們團團轉。惡劣的想反正都是奸細,不用白不用。
等一切弄舒適了,她便圍著火爐而坐,煮茶火爐旁,飲一盞清茶,品一抹書香,哼一曲小調,觀一場落雪。
細細品味這種自我的愜意,倒也樂在其中,心情竟比出京時候平復了許多。對於接下來的逃亡,她甚至當做一場歷險,而非是必須,這種不再懼怕前路的感覺讓她輕鬆了不少。
慢慢地注意力就放在了沿途的風情、風景上。雖說是冬季,但也不乏美景,醉心去看還真是處處風光。
這日車駕行至景和小湖山,風景極好,難得的是冬雪已融,冬陽暖照。這樣溫暖的冬陽是讓人迷戀的,覓塵一早便抱著大氅坐在車轅上甩著腿曬太陽。暖陽肆意地圍擁周身,便有一種如拂春風、如潤溫泉的愜意,驅散了心中最後一絲陰霾。
見到歸海莫嘯從旁策馬而過,覓塵甚至很不吝嗇地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驚得他有一刻分明瞪大了微眯的雙眼,覓塵笑得更是開懷了。
臨近正午的時候隊伍停下休整,隨意用了些小事,覓塵便出了馬車向不遠處的小湖走去。這小湖山怕是就因湖多才得名的,一早上覓塵見了好幾處粼粼清潭了。
遠處歸海莫嘯見覓塵下車往遠處走,望了眼她身後跟著的侍女便轉開了目光,正欲下馬卻見一身著灰色勁裝的男子策馬飛馳而來,正式他的心腹之人廖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