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貪狼死去的瞬間,海荒上一個特殊的角落,已有感應。那處地域,似山非山,似谷非谷。迷迷濛濛,看不真切。
一個人,一身黑衣,盤膝而坐,瞑目修行。他的身側,沒有一個人,唯有黑霧。那個人,正是慕容荒。
但是,在黑霧之中,燃著三盞魂燈。青火搖搖,頗為詭異。突然,其中一盞魂燈,驟然熄滅。
“嗯?”慕容荒,驟然睜開雙目,臉色微然一變。因為,他知道,貪狼死了。這絕對,超出了慕容荒的計劃。
“可,是誰,殺死了貪狼?海荒上,竟有這樣的人物嗎?”慕容荒,眉頭微挑。
海荒的高手,盡在其心,縱是近四百年裡,有何精彩絕豔之輩,亦不可能斬落貪狼。天仙五重,絕對橫掃海荒,便是當年三公子,亦可絕對碾壓。
可是,貪狼的魂燈,滅了。那自然便是真的。
冥尊的訊息,絕不會錯。此時,阿木正該在時空隧道中。
界門大開,仙力異動,可以暫時遮掩一切。三界聖山上,不是刻意開啟水鏡。滄海一脈應該不會發現鎮北、雲漠的異常。
“紫幽城嗎?”慕容荒嘴角一彎,不由冷笑一聲,自語道。“紫幽城,真的會以海荒為重嗎?”
慕容荒,並不相信。
思量間,黑霧中,人影搖晃。兩個黑袍人,漸漸幻化出身形。一胖一矮,胖子的身後。揹著一個巨碩的卷軸。
那正是殺滅苦心子和北極仙翁,奪取魔郎殘魂的兩位。
“殿下,屬下覆命!馬到成——!”那胖子的話未說完。驟然看見慕容荒身前,已然熄滅的那盞魂燈,不由得瞬間止聲。
“殿下——這——”
“貪狼死了!”慕容荒面頰微然一緊,“出師未捷——”
“海荒之上。誰殺得了他?”胖子沉聲道。
“不知道!”慕容荒搖了搖頭。“除非,冥尊的訊息有誤。滄海的人,出手了!可是,那幾乎不可能!紫幽城——”
慕容荒,不敢肯定。
“殿下,我二人再去雲漠無極!定然,帶回魚秋慕!”那侏儒道。
慕容荒,卻搖了搖頭。
“祿存、巨門。那人既然連貪狼都能殺,自然也能殺你們。咱們。不能白白送命!一切,要從長計議!魔郎殘魂,已得。咱們,便可潛心隱匿修行,以等待冥尊所言的那個時機!貪狼,不會白死。魚秋慕,不抓也罷!”
說著,慕容荒單手一揮,三盞魂燈,直接被其收進魔之護戒。
祿存、巨門,各自長嘆,相對默然。
然後,祿存星君,把背後的卷軸取下,單手一抖。
呼——
黑霧中,魔氣四溢,一道人影,漸漸顯化。
…………
雲漠,無極城。
銀髮刑飛,一劍斬落貪狼,卻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太多快意。也許,那樣的對手,絲毫引不起刑飛的成就感。
一劍清流,瞬間收起。
“多謝!刑聖使!”此時,魚秋慕等人的禁錮完全解開。
魚秋慕,早已換了新的素衣,帶領無極宮殘存的修士,跪倒在刑飛面前。無論從哪個角度,刑飛都禁得起,魚秋慕等人的跪拜。
“不必客氣!”刑飛單手一揮,讓眾人起身。
然後,刑飛看著魚秋慕,淡淡笑道:“魚秋慕,我為青魔而已!要謝,就謝青魔吧!”
聽了刑飛的話,魚秋慕不由苦笑道:“刑聖使,和青魔有舊?”
“當然,有舊!”刑飛臉上閃過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
“哦!”魚秋慕注意到了刑飛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多問,“無論因為什麼,我還是要多謝刑聖使,保全我無極一脈!否則,今日,便是城毀門滅!”
“太荒星君,重歸海荒,必然再掀殺戮!”刑飛冷笑道。
“太荒,為何未滅?”魚秋慕道,“其它,太荒星君亦回來了嗎?為何,他們的修為,竟然如此高絕?”
“三界茫茫,其心不死,各有機遇!”刑飛沒有仔細解釋,然後道,“既然貪狼已歸,其它餘孽,多半都在海荒了!”
魚秋慕皺了皺,沒有再說什麼。
“貪狼來無極城,定是因你而來,多半是衝著青魔!”刑飛道。
“青魔……他還好嗎?”魚秋慕看著刑飛,期盼而謹慎地問了一句。
“放心,青魔絕對死不了!”刑飛笑了笑,“三界內,能殺他的人,貌似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