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和誰歸來,根本不在雲散的考慮之中。當年,在梵天寺前,沈煙死在阿木懷裡時,雲散就已經明白?——她,不如沈煙!
一把古傘,一襲綠裙。雲散的步子,很是悠緩,一步一步地邁向島內。
此時,大海上,天氣驟變。一朵雲,覆壓島上。朦朦中,青鴻細雨,如絲而落。點點滴滴,撲撲簌簌,雨水如淚。
青石上,輕然綻散。
雲散的背影,漸漸遠去。
那一刻,她任細雨落傘,落肩,甚至落心。那一刻,她不是仙,而是凡。那如同,雨巷中,撐著古傘的江南女子。
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哀怨。
“阿木,我等你來!”雲散的嘴角,卻掛著微笑,自言自語。“若有緣,無憂島重聚,你我對月共飲,傾心二百年!”
六道輪迴,七劫浮夢。八苦封印。一把匕首,一道封印。阿木眉心的印記,依舊還在,並沒盡去。
無論怎樣,雲散知道,她與阿木都會再相見。
雖然求不得。但有時,什麼又是求得了?雲散,早已悟透一切。求與不求,其實沒有分別。得與不得,又差幾分?
只不過。她要助阿木八苦圓滿,甚至九棺合一。
……………………
同一個世界,不同的角落。
三界聖山上,輕雪漫卷。雪山連綿,風雪萬里。三界聖山上落雪,實屬平常。只不過,這一日的雪,似乎微微有些暖意。
與三界聖山相對那道山峰。半空雪舞,煞是迷人。
清晨,白龍索橋上。一道白影如鶴飛渡。
仙子凌波,輕靈自然,如履平地。
三界聖山上,擁有永之境界的禁制。除非,你是永境高階大能,否則那道天塹。不透過鐵索,根本過不去。
滄海一脈。傳有秘法。非滄海一脈,絕對不能飛渡鐵索。
一身白衣。清秀美麗。那道白影,不是別人,正是滄海第一百代傳人——慕容海清。
海荒時間,當年那一場梵天及黑水大戰,距今近千年。海荒格局,因為當年兩場大戰,基本定型。
當年一戰,各大門派元氣大傷,諸多劫境強者隕落。仙鬼宗,海荒除名。太荒餘孽,可謂盡數被滅。
大亂之後,必有大治。近千年時間,海荒諸域,頗為安寧。仙界平穩,各門各派,極少征伐,都在休養生息。千年以來,不知又出多少驚才絕豔之輩。
紫幽城,更是千年,再無人臨世。
如今的海荒,如同一潭靜水,無波無瀾。就似,當年魔郎、天女徹底消失後的那個時代。
玄仙七重,姿態翩躚。慕容海清,直奔後山雲海。
北國早亡,大慕容王朝不在,慕容海清在凡塵,已無牽掛。這些年,她幾乎從未離開過三界聖山,而是一直苦心修行。
冷玉親授下,其境界自然突飛猛進。
同時,慕容海清,亦知道。滄海使命,重於一切。如今海荒的平靜,並不代表久安。師父冷玉,十數萬年,雖然不言。但是,其中甘苦,慕容海清,略有體會。
師兄阿木,遠赴修羅,若是他是另一個神郎,那麼滄海使命,唯有自己來承擔。所以,慕容海清,尤其刻苦。
九陰之體,不同凡俗,自然一日千里。
這一日,慕容海清,便是練功剛回。不知為什麼,今天她總感覺有些不同,卻說不出緣由。
雪有暖意,朝陽初升。
後山,不見師父。慕容海清,便直奔另一座洞府。
因為,如今三界聖山上,不僅僅師徒二人,還有寒冰依。當年,重傷的阿木需要人照顧。冷玉更是憐其對阿木的情誼。
最終,寒冰依被冷玉收為仙僕,如今已算滄海門下。慕容海清,所進的洞府,便是寒冰依所在洞府。
近千年相處,慕容海清已和寒冰依,情誼頗為深厚。
而此時,寒冰依,正盤膝而坐在洞府之內。其依舊一身紫衣,容顏如初。
真仙九重!
這個修為,放眼海荒,幾近無敵。可是,對於在三界聖山上,修行了近千年的寒冰依來說,並不算是什麼。
只不過,那點侍奉重傷的阿木,那三百年裡,寒冰依的修為,竟然絲毫未進。只要當阿木遠赴修羅後,寒冰依才能靜心修行。
真仙九重,若是和慕容海清相比,不能相提並論。慕容海清的九陰之體,可是三界內的特殊體制。
寒冰依,只是八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