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兒,若你心不安,便與為師一戰吧!”滄海麻姑看著魔郎及他頭頂神郎法身,眼中已是無限悲苦。
信仰與慈愛,滄海麻姑的內心其實也充滿了掙扎。
“師父——”魔郎再次轟然跪倒,眼中已然帶淚,“數萬年養育教誨,弟子怎敢與師父一戰?”
“怎敢?”滄海麻姑苦笑著,可是看著魔郎的眼神更增幾分愛憐和戲謔。也許,在滄海麻姑的眼中。精彩絕豔,三界縱橫的魔郎,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你都擋了為師兩劍,還有什麼不敢?你當年能偷練仙魔三生訣,帶走魔棺。縱入輪迴,七萬多年。杳無信訊。還有什麼不敢?你本來就是膽大包天。”滄海麻姑笑看著魔郎,“不過,為師不怪你。你今日便與為師一戰,勝了,你便帶走幻花。敗了,你心中無憾。此後。你必能勘透一些,不生心魔。”
“師父!”魔郎的神色複雜,內心掙扎。對滄海的信仰,對師父的愛。對天地的叛逆,對幻花的情,這些相互地碰撞,激烈地交鋒。
“郎兒,你無須掙扎!滄海一脈,哪個不是驚世之才?一切不能盡你心願,只求無愧本心!”滄海麻姑微笑著看著魔郎,亦如數萬年,她對神郎悉心的教誨。
“謝謝師父!”魔郎眼中的淚水滾下,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給滄海麻姑,磕了三個頭。不過,魔郎永遠也不會想到,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叩拜師尊。
“很好!”滄海麻姑神色肅然,“郎兒,你是原仙九重,可是還未過五衰之境,永之境界遙遙,或只能等你輪轉來世了!”
“滄海永珍訣,仙尊奧義,可是你一直不屑。為師一生修煉,深知其乃三界至妙之法。今日,為師便讓你知道,何為三界永珍,何謂永之境界!”
滄海麻姑,再一次把穿雲之劍,浮在虛空,雙手開始飛速地結印。
那印訣,大開大合,變化繁複。虛空中,似乎有數個滄海麻姑同時結印,以魔郎的眼力,幾乎都快看不清滄海麻姑的手法。
此時,魔郎緩緩地站起身,面頰緊繃。
“永之境界!”魔郎長長地嘆息,心中道,“百萬年修行,永之境界!那是多少的光陰?真的值得嗎?”
今日,魔郎也是第一次聽見師父親口說出自己的境界,儘管不知是永之九境的哪一個層次,但是那已經不重要。因為,任何一個永境,都可鎮壓魔郎。
這還是魔郎近十萬年,第一次真正地面對永之境界的修士,還是自己的師父。
再看,此時隨著滄海麻姑的術法。整個三界聖山,似乎換了一個世界。
高山,大河,怒海,青天!
三界永珍,居然都在滄海麻姑背後的虛空演化,幻生幻滅。魔郎兩世,浪跡三界,沒有人比他更看得懂,虛空中那些幻影代表的含義。
不滅的金蓮,奇豔的妖花,還有那萬古不散的鬼雲,滔滔不息的忘川,淡淡佛意的無量山。
烏龍,火鳳,荒魂獸,還有那可怖的食龍鳥。
天洲無量界,神州海荒界,修羅魔洲界……除此之外,居然還有諸多小世界,那都是魔郎未見過的世界。
神魔妖鬼,千般永珍。滄海永珍,便是三界永珍。這一刻,魔郎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渺小,滄海仙尊的光芒,才能真正地散佈三界。
“仙尊滄海,三界至尊。曾千萬年不滅,三界永珍,盡在其心,郎兒,你可曾窺探其中奧義精髓?仙魔三生訣,怎能和其比肩?”滄海麻姑的聲音低緩沉重。
三界永珍一出,整個三界聖山上,如同演化出濃縮版的三界眾相。
魔郎知道,自己凡劫未過,怎麼也不會是師父的對手。
可是,此時此刻,魔郎還有一搏的資本。
因為,魔郎身上還有魔棺!
離恨肉身,被鎮三界聖山。萬萬年來,魔棺一直便在滄海古流掌控之中。可是,魔棺並不能完全被滄海古流所用。
歷代滄海古流傳人,都是修為至深,基本上也無需動用魔棺。穿雲劍出,一切可滅。更關鍵的是,任何滄海古流的傳人,都不能發揮魔棺百分百的威力。
魔郎,此生修魔,但是也最多隻能發揮魔棺不過三四層的威力而已。
此時,魔郎沒有選擇。
護住幻花,魔郎飛速地結印,那是一種極為奇異的術法妙訣,乃是魔郎數萬年魔修的精髓。可惜這式法訣,在魔郎第三次輪迴凡塵的時候,完全消失散去,不復記憶。
此時,魔郎印訣一出。
魔棺驟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