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則眉頭微皺地看著白髮駝背老者,似乎不願他多講什麼。
阿木還想再問,可是卻聽白髮駝背老者冷然一笑:
“靈聖中階大圓滿,雖也算不錯,不過,離劫境還有十萬八千里。魂之一境不知抹殺多少修士!你的路還遠著,多問無益!”
“爺爺!”那青衣女子低喚了一聲,像是在提醒什麼。
白髮駝背老者搖了搖頭,又問阿木道:“你從何處來?”
“北國柳鎮!”阿木回答得乾脆,沒有絲毫的猶豫。因為阿木心中暗暗覺得,四十年前那場大戰,眼前的白髮駝背老者定然知曉。
“哦?”果然,一聽北國柳鎮,白髮駝背老者神色有些異樣,“柳鎮的人,不是……都死了嗎?”
此時,那青衣女子看阿木的眼神也複雜起來。
“晚輩上山修行,躲過一劫!”阿木神色黯然。
白髮駝背老者沒有多說什麼,沉默了半晌,才看著阿木緩緩道:“你為柳鎮那一老一少而來?”
“那是晚輩的師父和小妹!”阿木也看著白髮駝背老者。
“嗯?”白髮駝背老者眼中的閃過奇異的神采,不過瞬間湮滅。阿木沒有看出太多的內容。
“敢問前輩可知四十年前,白城傾城之戰詳情?可知我師父及小妹的下落?”阿木極力地保持語氣的平靜,可是心中卻是非常期盼白髮駝背老者的回答。
聽聞阿木此問,白髮駝背老者的眼角不易覺察的抽搐了一下。
“活著!”白髮駝背老者緩緩說出兩個字。
“多謝前輩!”阿木心中終於一塊石頭落了地,雖然他相信師父和羽兒一定活著,但是從這白髮駝背老者口中道出,則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前輩可知他們現在何處?”阿木略微有些急切,等待白髮駝背老者的下文。
“四十年前,此地一戰,牽扯極廣,有魂境之上大能出現!我只能說他們一定活著,至於你師父和妹子的具體下落,便去西方黑水吧!”
說完,白髮駝背老者雙目微閉,似乎不願再想起當年之事。
“果然是西方黑水!”阿木心中暗道,同時心中還有些疑惑,可是卻不敢開口再問。因為眼前的這白髮駝背老者必然是絕世的強者,這讓阿木內心有一種隱隱地不安。
此時,突然門口處瘋和尚經文誦完,巨吼一聲,如金剛暴怒,霹靂震天。
“啊——呀——桀——”
店外淒厲聲,此起彼伏,無數的冤魂瞬間化為青煙。更有無數冤魂,像是受了某種激發,發瘋一般,衝向小店。
那酒幌的紫光,似乎承受不住那風暴般的冥界之氣,瞬間黯淡。
屋內的青衣女子一聞此聲,搶步到了瘋和尚身側,然後一抖手,手中的紫色燈籠直接飛出。
那紫色燈籠掛在虛空,如同一輪紫月。紫芒大盛,鋪面虛空,衝向小店的無數怨靈,瞬間化為青煙。
如浪如潮的攻勢,頃刻間瓦解。
此時午夜已過,聲音漸稀,怨靈們漸漸隱去。只不過那漫天的大雪,卻下得正緊。
“唉!”瘋和尚長嘆一聲,周身佛光散盡,“小丫頭,何必助我?讓那些怨靈不能往生輪迴!”
原來凡是在瘋和尚的經文下化為青煙的,便是往生輪迴去了,而消散在紫芒之下的,則是灰飛煙滅了。
青衣五兒只是淡淡一笑,知道每夜必備功課已完,一招手收回那紫色燈籠,退步後屋。只是再次之前,她看向阿木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
“咳咳!”瘋和尚居然咳了兩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看來方才那段誦經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能讓散魂中階大圓滿溢位鮮血的超度,難度可想而知。
“瘋和尚,這是何苦?”大概這些年,白髮駝背老者都有些說煩了,此時語氣多少有些不屑,“你明明知道,這鬼城怨靈不是一般的幽魂,而是附著了幽冥之力。我看你這樣下去,再撐不了幾年。你那七七四十九年的宏願,就是一個笑話!縱你送那些怨靈往生,難道還能讓這百里內的冰雪融進不成?”
“嘿嘿!”瘋和尚不以為意,抓過阿木桌上的酒壺,就是一口猛灌,然後隨意擦了一下嘴,看來這夜夜受傷的日子,這瘋和尚早已習慣。這苦酒卻是極好的療傷藥。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瘋和尚笑道,“再說,我不入地獄,你如何出得了地獄!”
阿木皺眉聽著,只感覺這瘋和尚的話大有深意。
白髮駝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