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四道黑芒相撞,如同兩記悶雷一般。暴虐的劫力,在虛空中四散,數十里外的山巒都是猛然一震。
還好,這方圓數千裡,似乎沒有人家,否則恐怕都要被波及。
再見虛空中,沈煙紋絲未動,蕭落卻是向後猛然退去。
文木然和蕭落最有默契,直接一個瞬移出去,緊跟蕭落。
“逃!”這是兩個人同樣的心思。
面對沈煙,他們唯有逃。藉著那一震之力,魔之頭骨收回。蕭落的腳下已然出現一道法陣。這法陣似乎比阿木那逃遁禁圖還要威力更大,只不過消耗得自然極多。
“想走!哼!”沈煙冷笑一聲,手中修羅長矛不由分說,直接出手,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直奔蕭落而去。
“遁!”蕭落輕喝一聲。腳下法陣瞬間開啟,又瞬間關閉,再見蕭落和文木然已然不見。
可是,修羅長矛,去勢不減,居然也一下子不見。劫境手中的上古天寶,已然能夠穿透一定的時空。
沈煙這一下,絕對是把修羅長矛發揮到了極致。
“鐺——”虛空之中,不知為何地傳來一聲古怪的鐘聲。魔氣陣陣,讓人生寒。
“魔鍾!”阿木心中一震。不知那是多遠,傳來的魔鐘聲。看來,沈煙的那根長矛,追襲蕭落,蕭落萬不得已,終於祭出了魔鍾。
“哼!”沈煙冷笑一聲,單手在虛空中一握,再見那修羅長矛已然回到她的手中。一滴黑色的血跡在那長矛的血槽內。
這一記修羅長矛刺透虛空,有魔鍾守護,居然傷了蕭落不曾?阿木感到不可思議。
這沈煙是什麼修為?讓那一向自負的蕭落及智謀如海的文木然,都不敢戀戰。阿木完全不記得沈煙的一切,此時只能按照常來推測。
方才沈煙說蕭落是水劫上境,那麼在阿木看來,這沈煙該和千花婆婆差不多境界。
再見,此時沈煙收起修羅長矛,然後緩緩轉身,看著阿木。
“王寒——”
只說了兩個字,沈煙就如鯁在喉。如果此時,沈煙摘下至尊鬼神臉,那麼阿木定會看見沈煙帶淚的如花的笑臉。
二百二十年,沒人知道沈煙是何等期盼與等待,其實那是一種茫然的煎熬。唯有眉心處那滴跳躍的魂血,在漫長的歲月裡沈煙最大的精神支撐。
很多時候,沈煙都會害怕。
可是身為一個陰陽劫境的大修士,沈煙會害怕什麼?
沈煙只害怕她眉心的那道魂血,突然在某一天某一時刻消散。
茫茫海荒,萬萬裡為計。可是,沈煙的紫衣,如在茫茫黑夜的海上航行的小船。沒有方向,卻在全力的划動。
二百二十年辛酸苦樂,唯有沈煙一人自知。
“多謝……沈姑娘相救!”阿木客氣地向沈煙躬身一禮。
方才那股腦海中的刺痛感漸漸淡去。可是,阿木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沈煙到底是誰。阿木只能從方才沈煙和蕭落的對話中推測一二,自己該和這紫衣鬼面女子交情非淺。
不過,具體如何則是現在的阿木不敢妄加揣測的了。所以阿木此時不知該如何對待沈煙,猶豫了一下,只能客氣地道謝。
“多謝沈姑娘?”阿木的話一出口,沈煙的身子就是一震。如同一頭冷水,澆了下來。
阿木的語氣和稱呼,是沈煙絕不能接受的!
“王寒,你叫我……沈……姑娘?”沈煙的聲音有些微顫。
“呃?”阿木有些茫然,主要是不知這沈煙何意。其實按照修為阿木卻是改稱沈煙一聲前輩,但阿木聽得出沈煙似乎不是那個意思。
“也對!”沈煙似乎苦笑了一下,緩緩道,“仙鬼宗當日,你已經說過你我恩斷義絕,兩不相欠!冥兒的事情,你不能忘懷是嗎?叫我一聲沈姑娘,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呃?”阿木聽得雲纏霧繞,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沈姑娘,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阿木忙道,“在下今日和你初見,壓根不認識!你的話我聽不懂!冥兒是誰?”
阿木不記得沈煙,也就不記得羽兒現在冥兒。在阿木的記憶中,羽兒只是中了忘川之淚,具體的是誰施展的法術,則不知道。
“嗯?”沈煙似乎一愣,雖然隔著那鬼面具,但是阿木都能感受道沈煙的目光,“王寒,你失憶了?”
“這?”阿木不知如何作答,“應該沒有!只是在下真不記得姑娘!”
“你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