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亮的細沙,絕對不是誰都能弄到手的。也不是人人,都明白其藥性和用法。
黑沙入藥,竟然沒有絲毫影響那鍋藥的香味。然後,病態少年輕輕地端起鍋,把整個紫砂鍋內的藥湯,全部澄入一個海碗中。
輕輕聞了聞,病態少年,竟然微微一皺眉。說實話,便是他也不願意喝這口藥。三千年,實在是喝得太膩歪了。
只不過,這個病態少年,真的有病。不吃這些藥,恐是不會好的。只是略微一猶豫,病態少年,便端起碗,一揚脖,猛地把整整一大碗的藥灌下。
“唉!”病態少年,長嘆一聲,滿嘴的藥香。他的臉上,卻泛起了苦笑。他知道這個藥要在半個時辰後,才能發力,到時他就會亦夢亦幻。
而此時,病態少年一抬頭,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因為,他看見了一道白光,直接飛進了隔壁的院子。
傳信玉簡!病態少年微微一挑眉,一對眸子,微然一縮。那是,三界之內,都要望而卻步的眼神。
傳信玉簡的內容,盡然瞬間,便顯映在病態少年的眸子裡。這樣的力量,太過恐怖。
“不朽船歸,速回血南!”
玉簡上,只有八個字。不過,這卻讓那病態少年心中一震。
“不朽船?”病態少年的眉頭一皺,因為對於他來說,那是一個似乎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然後,只見病態少年,又是單手一揮兒。青石屋內,光華湛湛,竟然直接顯出一道光鏡。
光鏡內,星域茫茫,水波滔天。視角,竟是血月南域,眼前自然是忘川大河。
再見,大河之上,戰艦縱橫,列陣行船,佈滿了方圓上千裡的水域。
戰艦上,旗幡招展,聲勢極盛。中間一道大船如龍,正是旗艦。其長盡一百五十丈,寬二十丈餘,大船上,數道大旗,獵獵迎風。
“不朽”二字,如龍舞動。
“不朽船,不朽人?”病態少年,眉頭緊鎖,因為那些船的樣子,他陌生又熟悉。可是,就是沒有清晰完整的記憶。
再見,光鏡視角推移。那旗艦甲板的最前面。站立著數人,其中為首的乃是一個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長髮飛揚。臉色冰冷,帶著殺氣。
可是,異常俊美,眉宇之間,美得甚至有些妖異,便是一般的女子也沒有那樣的容顏,想必那是三界內。最美的男子。
那黑衣男子的身側,則站著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著上身。下身穿著一個土布的大短褲。膚色黝黑,身材精壯。
“魔體!”病態少年的眉頭,鎖得更緊。因為,這個黑衣男子。他似曾相識。可是也已記不清。
“上古天兵!”那病態的少年,透過光鏡,又掃視了一眼那些不朽船。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那不朽船,似乎空空如也。
可是,病態少年,絕對能夠看出一切。所有的船上。都滿載著黑盔黑甲的兵士,甚至還有戰馬。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兵士,而是無數萬年,一直在葬古之地安息的上古天兵。
那是極為強大的力量。
忘川河,波浪滔滔。一共七十七艘不朽船,如龍航行,緩緩穿過那道光鏡的視野。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到達血月南域。
“浩劫嗎?”病態少年單手一揮,水鏡消失。今天,不知是不是那藥力,來得快了些,他竟然有些微微發暈。
而就在這時,病態少年,看見葉星白已然站在了院外。
天仙二重!病態少年,對葉星白倒是有些好感。
兩個人,還曾數次對飲。他知道,葉星白定然看不透他。但是,他也無心去了解葉星白的底細。葉星白是什麼人,對於他來說,都沒有影響。
不過,寒吉鎮上的天仙二重境,而且五百年,安穩如山。病態少年知道,這個葉星白,乃是唐家顧忌的力量。
“要走了嗎?”病態少年,不由笑了笑。然後,一抬步,便也到了院外。
兩個院子,是有一牆之隔,而對面的紅衣沈冥,則坐在屋脊上。
這個血月之夜,很是奇妙。
因為,三個奇異的鄰居,還是頭一次,在血月之夜同時出現。三個人,幾乎是兩兩相望,眼神都不一樣
“阿軒,賞月?”葉星白從容道。
“嗯!”病態少年點頭,笑了笑,“葉大哥要走了。五百年為鄰,自然要給葉大哥送行!”
“哦?”葉星白微微一愣,可是旋即笑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