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滅!”胡青手中結印,口吐真言。
嗚呼——
天洲狐族,萬靈之尊。青芒如刀,收割一切。
無數年後,在場所有修士,大概都不會忘記那上古萬萬年後,天狐歸來的這一天。
血光,遮天的血光;魂煙,無盡的魂煙。
那絕對是一場屠殺!
玉火,無奈地閉上了眼。
雖然,這與萬萬年前的三界大戰,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但是玉火明白天洲靈族安穩了萬萬年。
今日的屠殺,定是血的記憶。
胡青,則決然地看著一切。白光、青芒中,他似乎看見了萬萬年前,為了護衛整個靈族而隕落的萬千狐族。
慘叫——
嘶嚎——
白光、青芒,如似火焰,熊熊燃天。
整個古藤城,都在燃燒。唯有那古木仙藤,倖免於難。不知道多少木族大能,在裡面垂死掙扎。多少未成人形的樹妖,直接化為飛灰。
對於天洲木族來說,這是一場絕世災難。萬妖之眼,天狐之術,完全斷了他們的天地靈根。
天洲木族,與凡木凡樹無異。胡青,沒有說假話。亦沒有容情。他說滅族,便是滅族。
火光騰然。萬魂寂滅。
木族之王,白髮怒飛。雙目散著紅綠之光。
上古天狐擁有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萬木大陣,土崩瓦解。仙樹本相,不堪一擊。
那一刻,所有天洲靈族,都被震懾。
從此,天洲靈族絕對沒有哪一族,敢不臣服在天狐腳下。縱使,天洲其它人族。這一刻也是面色驟變。
王者歸來,誰敢阻擋?這一日後,整個天牧草原北部的草色,都完全由碧綠變成了血紅,而且萬年不退。
那是尊者的力量嗎?此時,甚至很多修士如此去想。上古天狐的力量,太過可怕。
蕭落,一身大紅袍。他一直握著五兒的手,神色鎮定。文曲、廉貞、破軍三大星君。成品字形站在,蕭落和五兒身邊。
五個人身上,都散著淡淡的莫名光華。
那似乎是一種神秘的陣法,把五個人僅僅聯絡在一起。即使萬妖之眼、天狐之威,也沒有撼動他們分毫。
一道道奇異的氣息,在五個人身上流淌。
只不過。五兒的臉上有淚。滴滴落落,滑過面頰。無論怎樣。她的身上流淌著木族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虛空中傳來白髮木王。蒼涼的悲音。那是整個木族最後的絕望與幻想,響徹整個天牧草原。
“天狐,有朝一日,所有的木族都會重生。我們會自由地生長在草原上,無憂無慮。我們的頭頂,唯有日光。我們的身邊,唯有清風。”
“我們不願受任何的桎梏,我們不願臣服任何的尊者!天生吾族,不是為牛馬附庸,而是萬民安樂。我們的選擇,絕沒有錯!”
“因果已亂,三界不安!我木族,只為先驅!魔子,勿忘你的誓言——”
“生生世世,我木族喜樂自由——”
白髮木王的身體,已然被白光玄芒吞噬。他頭頂懸著的那仙樹古相,已然完全消散。
最後的時刻,所有人都有些對白髮木王,肅然起敬。
胡青都不由挑了挑眉。因為,若是站在白髮木王的立場上,他們的所求的確沒錯。
“木王,放心!我若成功,不忘誓言!只要,我活著!”蕭落的臉色平靜,但是聲音堅定。魔的承諾,絕不食言。
梅花精靈,含淚扯起一抹笑容。
古藤城外。
紅髮龍涎,漂浮虛空,卻是冷然一笑。萬萬年,在他看來木族的選擇,極為可笑。股掌之間,全族為賭注,幼稚之極。
可是,那一刻,龍涎大概不會去想。冥尊,盤坐在白色孤島上,看著一切,也會同樣升起那種感覺。
所有人,都常常看見別人的卑微,但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卑微者。
古藤城外,不同的方向。
黑衣阿木,坐在荒魂獸,長髮飛揚,遙望一切。他自然聽著白髮木王的悲聲,不由嘆息了一聲。
“木族之王,我若掌控三界,也定然了你心願!萬類平等,這點無錯!只是,你賭的人錯了!”
鳥之將死,其鳴也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是,白髮木王最後的悲音,也只是喚起了大家一瞬間的感念。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