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個出生在黎明之前,一個出生在黎明之後。凌白生而一目,那在鬼家的血脈中,少之又少。
血脈聯姻,但是鬼家人才輩出。所以。沒有人知道凌白為什麼會只有一目。
他們的出生,曾經驚動了三王子。三王子說,他們一個代表黑夜,一個代表白天。出生當天,他們便被永遠裹在黑袍下的三王子直接抱進了黑色的暗殿。
“他們的身上,帶有原罪!”那一日,三王子冷冷地一聲長嘆。
那嘆息意味深長。可是,所有的鬼家人,都不懂三王子的話。就像他們從未看透過三王子的一切。
此後,鬼家人便極少見過鬼墨與凌白。但是,從出生到現在,鬼墨與凌白從未分開。哪怕一秒。
他們原本,就該是一個整體。
永之五重!三界頂級。
可是,鬼人家並不知道。大概知道了。也不會明白。鬼墨與凌白,最想走出的乃是黑色暗殿。最想擁有的便是永恆的自由。
三王子,把他們培養成了殺人的利器。但是他們的愛,絲毫沒有泯滅。
沒有人,不想和最愛的人,浪跡天涯海角。誰又願意,自己的頭頂有一片看不見光明的黑暗的天空。
可是,三王子就是整個鬼家的天。鬼家人的所有一切,都在三王子的掌控之中。他們的生命,甚至他們的思想。
鬼墨與凌白,則是鬼家的異類。
但是,他們不是鬼尊,不是上邪,甚至不是鬼如煙。他們缺少的不僅僅是境界,更多的則是決然的勇氣。
他們在黑暗中成長,黑色暗殿內,他們看見諸多外面的鬼家人,看不見的一切。那才是真正的修羅王族。
他們不計生死,但是他們不能失去對方。
永恆的自由!鬼墨與凌白,需要三王子的賜予。所以,他們在為自己而戰。三王子,雖然陰森甚至殘酷無情,但是一諾千金。
三王子,不會欺騙他們。只不過,他們能不能爭取到那個機會。
黑白合璧,陰陽一劍!
那一刻,沒有鬼墨、沒有凌白,唯有一道黑白閃爍的光,破開一切的阻擋。整個時空,再次扭曲。
而那道光,穿透時空,直奔阿木。
那一劍,或許是在時空中千迴百轉,但是卻從阿木背後殺來。那絕對是致命的一劍,甚至鬼墨、凌白已然希冀著未來的自由。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阿木的禁圖,驟然散開。
“剎那永恆,逆轉時空!”
曾經,阿木在忘川之下,世界裡再造世界,光陰裡再生光陰。那時,他讓整個時間靜止,開啟了一道時空裂縫。
但是,那是短的不能再短的時間。
因為,三界之內,單論速度沒有人能超越吉光。可是,除了吉光,也有沒人能利用那麼短的時間做任何的事。
可是,這一日,沒有吉光,唯有阿木自己。
原仙九重,境界今非昔比,但是若想斬落永之五重,基本上也是痴人說夢。可惜,鬼墨、凌白運用的也是時空術法。
這給了阿木機會。
此時的時空,原本就被鬼墨、凌白切割打亂。所以,阿木的術法,正好再推一步。那便似帆行順水,再加一風。
時空完全錯亂,鬼墨、凌白的一劍,根本不知刺向了何方。他們眼中的世界,也是驟然一變。
眼前,根本沒有阿木。他們看見的不是兩輪白日,而是茫茫大海,無盡的水渦。
“嗯!”鬼墨、凌白心中一涼。瞬間,便感覺萬事皆休。
因為,那一刻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下面有魔棺之禁,上面有神棺之壓。兩道威壓,瞬間封住時空,開始禁錮自己。
他們知道,自己深陷其中了。
其實,那一刻,鬼墨完全可以脫身。因為,他有萬千化身,仙心一遁便可。但是,那樣凌白必死。
其實,那一刻,凌白也可以選擇收劍。她的境界其實比鬼墨更高,那樣鬼墨可能會死,但是她有機會逃脫。
可是,兩個人誰都不會那樣選擇。誰也不會把生的機會,留給自己,而讓對方赴死。他們已經合二為一,黑白之光,誰也不會相棄。
誓言,只有面對生死,才會得到驗證和詮釋!
這一刻,鬼墨、凌白,願意為彼此隕落。永恆的自由,不可獲得。那麼,死在一起也許會是一種選擇、一種解脫。
大浪滔滔!眼前,沒有阿木。其實,他們看見的乃是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