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是書寫者的法力凝結而成,我是和卷軸學的。……怪蛇死了,繼續開船去對岸吧,暫時不要打擾我。”
阿蒙將法杖平放在腿上,坐在船中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深沉的冥想狀態,彷彿對這一番大戰後湖面上的慘烈景象視而不見、他剛才也根本沒有出手一般。梅丹佐很納悶,但也沒法追問,一番大戰使他幾乎脫力,只能勉強催動大船緩緩漂向湖對岸。
湖很大,船走的很慢,用了一天一夜時間才漂到岸邊。阿蒙始終定定的坐在那裡,彷彿對身邊的一切渾然不覺,幸虧在湖裡未遇到其他的怪獸。薛定諤半扭著身子一直看著阿蒙,神色很複雜,既像很欣慰又像很擔憂。
不是阿蒙想在這種時候甩手不理身外事,就在他殺了雙頭怪蛇之後,突然感到一陣恍惚,恍惚中還帶著某種明悟,就像一扇窗快要被開啟,他立刻沉浸心神去撲捉與體會這一線靈光。
此次遠行收穫不小,真正的收穫當然不是蒐集了哪些東西。與蠍子王泗水相遇、發下那樣的誓言,使阿蒙終於解開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如果老瘋子和貝爾還在的話,阿蒙可以明確的告訴他們——他們付出畢生精力所要尋找的道路是存在的,一體兩面的力量並非是老瘋子所首創,這條道路自古以來就在那裡。
聽蠍子王的語氣,明顯是知道這個秘密的,它很清楚不僅是人哪怕是一隻蠍子,如果將這條道路走到盡頭,也可能成為傳說中的神靈。當阿蒙再度登上無形大船駛向彼岸時,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心中再無一絲疑慮。
展開骨頭成為無形大船,薛定諤跳上船頭,向著未知的遠方駛去,這宛若輪迴的場景已讓阿蒙似有感觸。在湖中又遇到了洪巴巴的子孫襲擊,阿蒙最終出手斬殺了這條怪蛇,使用的手段仍是冰與火之歌,只是沒有藉助卷軸而已。
他施展的是學自卷軸中的神術,還有伊西絲神殿的秘傳神術,這些都沒有人教過他,甚至包括那都克鎮的礦工技藝,他當年也沒有得到神靈的恩准。阿蒙有一種感悟,無論神靈存不存在,成為神靈的道路就在那裡,那些傳說中的神靈只是走過了這條道路,透過了在平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種種考驗。
但這些考驗始終是存在的,哪怕是已經永生的神靈也有可能會隕落。
阿蒙清晰的看見了自己曾走過的道路以及將要面對的未來。他曾經很想見到艾蔻,真的見到了她時已物是人非,她是伊西絲神殿的聖女,但他依然能坦然凝望她的眼眸。他想回到都克鎮,穿越荒漠經歷種種兇險,前方的彼岸便是傳說中的馬爾都克之地,也是他從小長大的家鄉。
他的所願與他的所行、他的追求與他的道路,就在彼岸的遠方彷彿命運輪迴般的融合,可以說這是信仰的融合,更可以說這是信念的融合。
船身突然發出震盪,不是遇到了怪獸而是到了湖邊在岸上擱淺。阿蒙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手提法杖走下了船。眼前的情景有點像夢幻,他終於踏上了這片土地,腳踏實地的感覺又是如此真實,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
跟在後面的梅丹佐拄著法杖已是疲憊不堪,見阿蒙要摔倒趕緊伸手攙扶。然而阿蒙一轉身已然站定,問了一句:“已經到了嗎?”
這不是廢話嗎?他又不是看不見梅丹佐喘著氣答道:“到了,終於到岸邊了,我差點沒累趴下。阿蒙神啊,你可終於醒了”
阿蒙看了梅丹佐一眼道:“嗯,你的樣子快支援不住了。我們回船上吧,你好好休息,我來開船。”
梅丹佐不解的問道:“好不容易上了岸,您還要把船往哪開?”
剛剛走下船的阿蒙轉身又上了船,答了一句:“自然是前行的路。”
梅丹佐只得又上了船,坐下來喘著氣休息,而薛定諤就一直船上沒下去,它看著阿蒙的眼神像是在微笑。接下來令人驚異的事情又發生了,阿蒙將法杖向前一舉,無形大船竟然上了岸,在長著草的軟泥上飄然向前滑行,偶爾碰到灌木叢和岩石的阻擋,船身輕飄飄的浮起恰恰擦著樹梢越過去,竟仍似航行在水中。
梅丹佐目瞪口呆道:“我的神啊,這是什麼力量?您的法力一夜之間竟增長了這麼多”
阿蒙搖了搖頭:“我的法力並沒有太多的增長,經過昨天那一場大戰甚至還沒有完全恢復,只是運用力量的方式不同。心靈與力量完美的融合,它不再是被喚醒的力量,而就是屬於我自然而然的力量,所以能做到以前辦不到的事情。”
梅丹佐直眨眼睛:“阿蒙神,我沒太聽懂。”
阿蒙解釋道:“就像開啟了一扇窗,將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