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
忽然有一名士兵對旁邊的人說道:“昨天聽見打雷了,震得耳朵嗡嗡響,今天早上起來什麼都聽不清。”
另一名士兵答道:“我好像也是,耳朵裡總是有迴音。”關卡的長官走了過來衝阿蒙道:“趕路的人啊,你沒有攜帶什麼東西,就不必檢查了。過關卡需要繳納五個銅幣,身上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阿蒙一看這個架式,就知道這些士兵不願意緝拿他,但是根據帝國的法令,見著逃犯卻不動手,將來會受到追究。阿蒙本想公佈身份然後闖關而去,不與任何人為難只是宣告自己離開,不料守衛關卡計程車兵竟是這種反應。
他倒不好再說什麼了,順手摸出五個銅幣交給那名長官道:“謝謝你,我有錢。”
阿蒙就這麼走出了關卡,幾十名士兵列隊,將武器指向地面鞠躬致意。前方不遠就是戈壁灘,沿著海岸線北行將到達敘亞沙漠。阿蒙離開邊境沒有多長時間,突然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有一人騎快馬追了過來。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去,是那名關卡的長官。那人衝到近前跳下馬,躬身將一個包裹遞了過來:“前面是沙漠,您需要食物和飲水。”然後一句廢話沒有,轉身跳上馬就準備走。
阿蒙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名長官答道:“我叫範利阿特,最早是儒勒隊長手下的騎兵,從小和儒勒還有忒彌斯緋一起長大,也是老儒勒教我的體術。”
原來是這麼回事,真的太巧了在邊境關卡駐守的這一隊士兵,就是從忒彌斯緋的家鄉徵召的。他們原先都是儒勒的下屬與同鄉,對大將軍阿蒙當然是阿外的感激,難怪會有今天的舉動。阿蒙曾大鬧夢飛思,如果那位城邦副署長晟易不自殺的話,也會被派來駐守這個邊境關卡。
羅德…迪克下令讓安…拉軍團搜捕阿蒙,想必這位城主大人也清楚結果,能抓住才怪呢如果哪位士兵真的敢和阿蒙動手,且不說是不是對手,將來回到軍團中參加操練,十有八九背後會中冷箭的這不是與敵人做戰,阿蒙大將軍有怎樣的功勳、又為什麼殺了斯內克親王,安…拉軍團計程車兵們都很清楚。
……
阿蒙心存感激,雖然他並不需要這個包裹,但還是收進了骨頭中。繼續向前趕路,沿著海岸線走過起伏的草地與生長著稀疏灌木的小山,路漸漸消失了或者說已經不需要路,前方是碎石分佈的戈壁。
如果有人跟在阿蒙後面注意觀察的話,會發現他看上去走的不緊不慢,可是速度比馬車還快,而且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像尺子丈量過的那麼穩定。用了一天穿過戈壁,前方已是淺黃色的沙丘,夜間坐在沙丘上休息冥想,太陽昇起時他又繼續出發。
上次走這一條路,他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安…拉軍團,而此時只有孤身一人,朝霞下、沙丘上的影子拉的很長。朝霞呈緋紅的顏色,遠處的海水在湛藍中倒映著點點金輝,起伏的沙丘變幻出黃的、白的、粉的種種光影,海風有幾分溼潤,但陽光下的沙子已經漸漸升騰起乾燥的熱氣。
眼前這一幅畫面就像展開的胸懷,廣袤而神秘,也是天地之間蒼涼的美景。一陣風吹來,阿蒙突然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竟聞見了酒香。他雖然不是父親那樣的酒鬼,但對於世間美酒絕對是超一流的鑑賞家,好酒啊
放眼望去,遙遠的地平線方向,一座最高大的沙丘上有一頂帳蓬,酒香就是從那裡傳來的。阿蒙運足目力動用了傀眼術,看清那竟然是一隻金頂大帳,上方有金光閃閃的寶頂裝飾,四根柱子撐起垂著華麗的繡帶,卻是四面透風有頂無簾,就像個亭子。
大帳中坐著一名男子,披著金棕色的長髮,穿著大紅色的衣服。阿蒙一眼看見他莫名就有一種感覺——威武此人的相貌大約三十來歲,體格極為雄壯,渾身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息,在這蒼涼的沙漠中,彷彿看不見的生靈都在他的威壓下輕輕顫抖。
大帳中放了一張桌子,桌邊有三張椅子,但只有一個人。桌上擺著美酒佳餚,這男子正端著一隻鑲嵌著各種寶石的碩大金盃在飲酒。阿蒙看見他時,此人也有反應,抬頭說道:“遠行的人兒,你的家鄉在何方?路途漫長而掛單,為何不停下腳步,與陌生的朋友暢飲美酒?”
看他的樣子並沒有大聲說話,但天生的嗓門驚人,風中帶著嗡鳴聲,從那麼遠的地方傳來,阿蒙身邊的沙丘竟然也有迴音。阿蒙一步步走過去,邊走邊說道:“陌生的朋友,你為何在此飲酒?風景是如此之美,可是氣息蒼涼的讓人心碎。美酒入喉,請問你在等待著誰?”
那男子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