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後的成就是救贖了自己的靈魂,可以選擇清晰的離去,當新生的時候,那一切印跡還能得以保留,去完成未完的求證。你是一個名字,你的心中有一個撒旦,人人心中都有一個你,當最後的時刻來臨時,你終於求證了靈魂的主宰。”
加百列一閃身,持秩序之刃擋在了塞米爾的身前道:“世間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有浮士德那樣的處境,所區別的只是他們不是亞述的賢者國師。你為何拔劍指向神靈?阿蒙只是指引他看清自己的慾望,而他一直在做出自己的選擇。”
塞米爾緩緩道:“阿蒙,你是神靈,不是我這樣的君王。當你在雲端上俯視,聆聽人們的禱告時,從來都是這樣的平靜嗎,冷眼看著你所指引的浮士德如此離去?我有我的過失、無奈、遺憾,我會自責追悔,也會拔劍指向神靈此時此刻,神靈啊,你又在做什麼?你哀傷的神色是為誰流露?”
269、燎原之火
269、燎原之火
阿蒙低頭答道:“我是為瑪甘淚哀傷,我見證了她與浮士德的故事,卻仍然讓這一切發生。她的命運不是我的錯,但我遇見了她卻無所作為,便是身為神靈的遺憾,浮士德的哀傷我能體會。”
加百列轉過身道:“我的神,您看見的就是人間,您無法使它成為誓願中的天國,但您經歷了這件事卻是這個結局,令我也覺得有些意外。當時您雖然在遠方,但沒有聽見瑪甘淚對神靈的呼喚嗎?”
阿蒙黯然道:“她呼喚的神靈應該是恩里爾,也許還有浮士德。恩里爾已隕落,但他的名字仍是一種象徵、瑪甘淚的一種寄望。加百列,你知道我錯在哪裡嗎?”
阿蒙居然問加百列自己錯在哪裡?這位超脫永生的天使答道:“我的神,您沒有錯,只是您與他們有所不同。當您只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見過您,您的經歷雖然充滿艱險與考驗,但從都克鎮走出的阿蒙,生來就像一位神靈。
也許在你小小年紀揮動那沉重的礦錘時,就鍛造了您的堅毅與從容,都克鎮族人千年的血脈沉澱,那荒涼而惡劣的環境洗煉,造就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您。我只在瑪利亞離去時見過您失去理智、覺得虛弱和憤怒,既有不顧後果的衝動也有面對挫折的無奈。
除此之外,不論您遭遇了多少艱難,您的腳步從來一絲不亂,一個少年放被逐深山進入穴居野人部落,卻能被奉為神靈,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所以您才會成為如今的阿蒙神。您早年雖然透過了生生不息的考驗,那萬千生靈動搖不了您的心志,但這世上的人,他們不是您。
世人是浮士德,也許不曾擁有他那樣的學識與成就,世人也是瑪甘淚,也許不像她那麼出身卑微與柔弱。您在天神之門中遇到溫迪,會把她帶回伊甸園,但您的伊甸園能容納那麼多浮士德與瑪甘淚嗎?
你給了浮士德指引,讓他最終主宰了靈魂,可是另一個卑微的瑪甘淚,也一直在努力的主宰著自己的靈魂。她不是您也不是浮士德,只是一位弱小的凡人,在命運中掙扎無力抵抗。如果您未曾遇見,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您偏偏見證了這件事,卻只關注浮士德而忽略了她。
對於您而言,見證一個弱小而卑微的人如何主宰自己的靈魂,也許比關注居魯士大帝遇刺更有意義。塞米爾女皇會拔劍指向您,並不是您做錯了什麼,而是因她的憤懣與無奈,就像她的一生也充滿了無奈。您身為神靈就會承受人們對神靈的詰問,至於怎麼去看待,這要看您想成為怎樣的神靈?”
加百列的話說完了,阿蒙抬頭望天道:“在人間,浮士德這樣的所謂強者、瑪甘淚這樣的所謂弱者,也許正是我的經歷中所缺少的足跡,偏偏是隨處可見最尋常的痕跡。在我離開人間去開創神國之時,沒想到是在這裡完成了最後的求證,我本人的經歷中也充滿缺憾。”
一旁的塞米爾若有所思,已經緩緩的收劍還鞘。阿蒙的目光穿過加百列的肩頭望向她,又問道:“我已經告訴你馬爾都克的事情,居魯士雖死,留給亞述帝國恐怕只有幾年的時間,而波茲很快就會捲土重來,你又有什麼打算?”
塞米爾凝望著浮士德消失的方向答道:“他走了,我才明白,沒有他,我無法按我的願望掌控與治理這個帝國。辛納赫死後,國中一直有人企圖擁立其子繼位,恢復以前的國策,,如今乾脆就交給他們吧,讓這些人如願以償。在波茲帝國捲土重來之前,希望他們能夠做好準備,但是結局我已看到。”
謠里奧在一旁小聲說道:“女皇,你是要隱退嗎?莫不如去伊甸園吧,成為阿蒙神的使者。”
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