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歡慶的場面,今日乃睿王大婚,場面更是空前,較之當初睿王登基之時還要熱鬧。
不過晏亭看見的卻是熱鬧之後的潛在危險,公子野這段時間派出了身邊的人到處去尋萱草雅,看似暫時無害,不過從種種跡象上表情,即便公子野面上沒動,可背後似乎還有一種勢力在行動著,不得不防。
趙娥黛乘坐的用純金和寶石鑲嵌的馬車要從晏府出發,穿過官道進宮,這一路便是晏亭最掛心的地方,卿玦衛都等人親自護衛,晏亭也一道隨行,可還是惶惶然。
卿玦看見晏亭,臉上依舊掛著笑,可晏亭卻看見他似乎不快,尚來不及問他怎麼了,張效便插進話,再然後,晏亭看著卿玦的笑著回身,騎上雷行烏騅馬向婚隊最前頭奔去了。
晏亭癟了癟嘴,喃喃道:“瘋子。“
心下想著有事等到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路竟出奇的平靜,一直走進了尚晨宮正門。
把趙娥黛完好的送到了尚晨宮,晏亭心頭的半塊石頭算落了地,看著端坐王位上採奕奕的睿王,心底暗暗哼著:“你這廝娶王后,累死本大夫了!”
也就在晏亭了冷哼的時候,睿王做出了個令眾人錯愕的動作。他竟然站起了身子從王位上走了下來,直接走到眼前面前,輕笑道:“愛卿這些日子操勞了。”
晏亭眯著臉諂媚的笑道:“為大王盡忠,乃臣之榮耀。”
卻不曾想睿王接下去又皺眉道:“這麼多人看著呢,怎麼沒用寡人賞的珍品,還是這麼的不受看!”
晏亭嘴角復又抽了抽,隨即垂頭,聲音依舊諂媚,“大王,稍後您瞧瞧王后,只要王后生得美,大王便性福了不是!”
睿王顰眉點頭道:“說得也是。”
晏亭輕籲出一口氣,看著睿王轉身回去的背影,嗤之以鼻。
嚴遵祖制舉行了大典,並不出一絲紕漏,晏亭的能力愈發的得到眾人的肯定。
再之後,大宴天下,晏亭在人前說了些場面上的敬辭之外,便退到了後面,今日她的目標在公子野和姒塔。
公子野看上去十足的中規中矩,倒是令晏亭不好直接下手,拎著令牌到側門外,曾勝乙帶來了已經換成宮衛裝扮的南姬。
晏亭看著南姬臉上的平靜,冷聲道:“且隨我來。 ”
南姬看了看曾勝乙,又看了看晏亭,不多話,低著頭跟在了晏亭身後走進了尚晨宮。
重歡殿如今被嚴密把守著,並非任何人都能隨便進出的,雖然晏亭是有些特權的,可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在眾人面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稍後姒塔出了三長兩短,即便睿王不能真的懲處了她,不過畢竟是大喜的日子,沒個好由頭,總要留人話柄的。
午宴方過,便要準備夜宴了,睿王眉飛色舞,公子野看著睿王的好氣色,冷笑道:“本公子素聞堰國公主善箜篌,倒不知真假。”
聽聞公子野的話,睿王不甚在意道:“既然公子想知道,稍後便命趙娥黛表演一番好了!”
第一三四章 逼不得已
睿王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莫不面面相覷,唯獨公子野笑得開懷。
躬身立在睿王身後的張效小聲提醒道:“大王,此事於理不合。”
不等睿王出聲,公子野大笑道:“也是,畢竟是新王后,且不說禮數,若被堰惠王知道了去,怕也不好交代,嘖嘖 —— 即便人常說金口玉言,可有些時候也是當不得真的,這事本公子理解,一時痛快的話,但凡俗人皆會說的,大央如今頗有聲勢,可也脫不開睿王您乃肉體俗胎的凡人根本不是!”
聽著公子野這番明顯帶著挑釁意味的話,眾人神色各異,落座於角落裡的盛康垂著頭,伸手擎著銅樽遮著半邊臉,輕蔑的笑著。
在座的多半換成了先前蒼雙鶴替睿王物色的心腹,自然對公子野這番話十分惱火,脾氣躁一些的,已經站起了身子。
睿王擒著金樽,聽了公子野的話,首先打眼掃視一圈眾人的反應,對著站起身子的武將平和道:“寡人先前便瞧著西鼎侯不甚舒暢,這會兒連頭都抬不起來了,愛卿,扶他下去歇歇。”
話音方落,公子野面色頓變,盛康抬頭看看睿王,復又看看公子野,臉上呈了哀求的表情,公子野若無其事的別開了眼,盛康在錯愕中被人架了出去。
見盛康被帶離大殿,睿王才轉過頭來對著公子野輕笑,聲調不疾不徐,悠然道:“公子此言似乎頗有些道理,不過卻用錯了地方,想來公子把自己言而無信的習慣強加到了旁人的身上,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