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卻無動於衷,姬殤終究無奈,低低沉沉的說了幾句:“從太行山回來的一路上,我一直跟在他們左右,不敢現身,只是因為晏亭見了我便要難受,她很痛苦,那一晚吃了許多的酒,哭著說對不起你,說要用身子還你的情,或許她對你並非無情,只是因為已經做出了選擇,便無法面對,如果你當真的愛著她,該知道如何去做。“
先前一直沉默的卿玦聽見了姬殤這話,喃喃的重複了一句:“**愛著她,沒有了她,還有什麼意思呢?”
聽著卿玦這樣的執迷,姬殤突然十分的惱火了,霍然的站起身子揪緊卿玦的衣襟,冷然的說道:“沒有意思,什麼是沒有意思,難道這世上除了一個女人,就沒有你姬將軍可以做的事情了麼,你有這樣的才能,為何一定要將自己的未來鎖在一個女人身上,你怎麼不開竅,枉費我那般的寵愛過你!”
卿玦只是看著姬殤的怒火,柔柔的笑,那般的傾城,即便是同父所出的兄弟也要為他這笑失了神,卿玦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平和,淡淡的說:“三哥,你是瞭解我的,就是因為了解才會在我面前說了這麼多話,謝謝你,可是我是真的愛著她,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便會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了,其實她心中一直都有鶴先生,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敢面對,每天看著她笑便會由心的滿足,我只要能常常看見她就好,她說嫁我,不管是感激還是感動,我都感覺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一生一世,多美好的說法,可是每次聽見這個說法,我都感覺剜心的痛,因為我知道若然先生同我一樣的愛著流雲,那麼我便沒有一生一世的機會了,將軍的威風我嘗過了,如果有可能,我寧願平平凡凡的伴著她左右,只要可以每天看著她的笑就好,曾幾何時,我竟這般的放不開了,你笑我沒出息吧,我就是這樣死心塌地的愛了,愛的竟是這般的深了,晚了,抽不開心了。所以……三哥,你出去吧,我沒事,給我些時間,我需要靜一靜,你放心,我不會尋任何的短見,雖然她未必那般的愛著我,可是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她這一生的幸福也沒了。”
姬殤心頭一顫,抬頭看著卿玦,他依日柔和的笑,可眼角不經意間卻淌出了一串晶瑩,姬殤霍然回頭不去看卿玦的臉,卿玦最後的幾句話姬殤聽得明白,也就是明白他對她的愛有多深,才敢放下心,只要卿玦不尋短見,等過了這段時間,大家再給他尋個好看的女子,想來卿玦會慢慢的好轉的,姬殤心中盤算的好,說話也輕鬆了許多,背對著卿玦放心的說著:“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便出去了,需要什麼說一聲。”
卿玦出聲應了,姬殤毅然走出了卿玦的房間,並不敢回頭,一個男人的淚,總不希望被那麼多人看見的——姬殤瞭然!
再然後,整整三天,沒有人見到卿玦,即便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瑤童和姬殤都沒得了機會見他一面,送去的飯菜皆原樣又端走了。
大公子無奈,出聲詢問過姬殤要不要去請晏亭上大夫來一趟,在大公子的印象中,晏亭不喜歡卿玦也是正常的,因為晏亭是個男人——晏亭是女子的事情並未被大家知曉。
姬殤原來也是想過這個辦法的,卻怕又將已經開啟的局面繞過去,反倒愈發的揪心,最後搖頭拒絕了大公子的提議,他說卿玦這是過度,許過了這幾天便好了。
第四天早晨,卿玦的房門自裡面推開,守在他門口的瑤童和姬殤聽見了開門聲,皆興沖沖的抬頭,待到看清卿玦之後,兩個人皆愣在了原地。
那一頭堪稱柔美非常的青絲已經不見,斑斑駁駁的銀絲夾雜期司,瑤童的年歲畢竟輕,忍不住的伸出手指著卿玦的頭頂,結巴道:“公子,您的頭髮……”
瑤童的話沒說完,姬殤伸手狠狠的掃開了瑤童的手指,隨後對卿玦綻開一抹笑,小心的問道:“可是餓了?”
卿玦緩慢的抬手順過自己的發,隨後平緩的說道:“我是男子,美不美實在沒什麼關係,不礙事的,三哥,我想去見見先生。”
姬殤哼哼哈哈的問著:“卿玦,你要見先生幹什麼呢?”
卿玦笑著平和:“給她一個解脫。”
姬殤沒聽明白,結巴的問了一句:“給誰解脫?”
卿玦不再重複,介面說道:“三哥,勞請你跑一趟晏府,請流雲到先生府上,我想見一見她。”
姬殤身子一顫,說話愈發的不順口,小心的賠笑道:“卿玦啊,切莫做傻事啊。”
卿玦依舊柔和的笑,說話的語調都沒變一變,“想了這麼幾天,我還是愛她,不管她選擇了什麼,我都愛她,你說過的對,我既然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