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任性胡鬧一無是處的刁蠻公主了。
端木歡顏並不推辭,攜了我的手,含笑步入院中,才喟然輕嘆:“阿墨,你曾在惠王爺困難時,這般扶攜過他麼?”
我怔了怔,不解其意:“三哥好端端的,身邊服侍的人一大堆,要我扶攜做什麼?”
端木歡顏淡淡道:“你怎知他好端端的?你只瞧見他每天悠悠閒閒賞舞聽曲,可曾發現他已很少在評論舞技詞曲好壞?你只瞧見他還是常握一卷書,自在閒臥,可曾發現他神思不屬,心事重重?你只瞧見他依舊握銀壺,喝美酒,可曾發現他如今不是在品鑑美酒,而是借酒消愁?”
他頓了一頓又道:“如果是我的妹妹,敢如你那般當眾無禮,我一定一個耳光甩過去,然後將她扔回房中關起來,直到她能學會怎麼去尊重自己的兄長。”
我氣往上衝,怒道:“先生,你知道我這個兄長對我做了什麼嗎?”
“知道。”端木歡顏鬆開我的手,讓身畔的隨從扶了自己,一邊往內走著,一邊說道:“我還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惠王會快樂很多。”
他知道,還認為我有錯?
我委屈在廊下站立良久,才無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臥室中,卻一眼看到了那幅海棠圖。
春光明耀中,柳絮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