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萬物蕭殺的時候,芙蓉早落,菊花已殘,臘梅茶花還沒見影蹤。舉目四望,往日的芳草茵茵,早成萎黃一片;梧葉落得盡了,枝丫光禿禿向上伸起,似要托起蒼茫的天空;而往日碧綠盈人的竹林雖未凋零,卻已是無精打采的濛濛深青,撒了灰土般頹喪著,讓人看著都眼煩。
許是我在母親和端木歡顏前呆得久了,雖是身在山林,一般地錦衣玉食千嬌萬寵中過了這麼多日子,漸漸也恢復了些原先的任性驕縱。給小小的相山拘得眼冒金星時,我甚至無聊地帶了人到簡陵去,用新鮮鹿肉將鱷魚引出,守了半個月,把它們殺得乾乾淨淨,也算為我和我那名死去的侍女報了一箭之仇。
風雲變,夜起龍虎爭(三)
再見蕭寶溶時,我便忍不住自己的不耐煩,鬧著想回去。
“三哥,那個蕭老頭看起來還不致於那麼沒風度,會到惠王府搶人。不如我悄悄地回去過幾日,待春節後再回相山來吧!不然,總不成讓我在這冷冰冰的地方過大年吧?”
蕭寶溶一身雪白裘衣,即便在朝堂周旋了這許久,依舊不改溫雅出塵,連微笑也是一般的清淡蘊藉。他打量著四周,點頭道:“嗯,這裡地勢高,是冷了些,改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