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曾看過他的演出。他在臺上一個勁兒發揮,並表演不同型別的屁。我記得演出結束時,他放了首《馬賽曲》。我怎麼能忘呢?不過我想說的是,我並不把這稱為表演。你覺得呢?” 不,我也不會把這稱為表演。不過我肯定會掏錢去看這樣偉大的演出。 一百年前,法國有一位鼎鼎有名的約瑟夫·普約爾,人們大多稱他“派多曼”。他靠著一項獨特的放屁技在紅磨坊走紅,全巴黎的人都對他的表演感到無比震驚。他可以用放屁模仿各種令人驚歎的聲音,如狗叫、他岳母說話、各種樂器演奏的旋律等。他不但能在一英尺外用屁股吹滅一支蠟燭,並且還能給管絃樂隊伴奏,放出音調很準的屁,更重要的是,節奏也恰到好處。於是“管樂部”這個詞便在派多曼的交響樂中增添了一層新的含義。 派多曼交替使用著自己的兩個稱呼:“音樂臀男人”和“惟一不納版稅的藝術家”。然而,他的特殊功能並不是開歷史之先河的。15世紀初,聖奧古斯丁在編年體羅馬史書《上帝之城》中評述道,“有些人能夠支配他們的腸子,需要的時候就不斷放屁,以此造成一種歌唱的效果”;法國散文家蒙田也曾在1580年就奧古斯丁的例子寫道,“維弗在給《上帝之城》作注時舉了同一時期一個更好的例子,他提到馬克西米連宮中的一個德國人,據說這個人可以根據別人背給他聽的詩句為自己的屁編曲”;另外,印度的瑜伽修行者為了完成某種清洗儀式,還可以利用括約肌把水吸入直腸,然後再排出,此後再用同樣的方法吸放空氣把自己擦乾。不過,派多曼倒是第一個把所有這些獨一無二的絕技都包裝起來,以供大眾消遣的西方人。因此,他成了現代社會人們最擁戴的放屁人。 (當然,過去幾個世紀中日本還出現了許多職業放屁人,人們稱其為misemono。職業放屁人的幕府頭僚叫做Kirifuri�hanasaki�otoko——“降霧花開男”——1774年他在江戶(今天的東京)的Ryogoku橋演出,用屁模仿各種鼓聲、音階、鞭炮、狗吠、公雞打鳴等。他的主要專案是一邊側手翻,一邊用屁模擬出水磨的聲音。另外,也有報道說20世紀80年代早期出現了一位現代的misemono,他在下午的電視秀中表演隨樂隊演奏放屁的節目,然後還用插在屁股裡的吹箭筒射出燃燒的飛鏢。) 為派多曼作傳的法國作家吉恩·諾安和卡拉德寫道,1892年到1900年期間,觀眾要想看派多曼在巴黎音樂廳的節目,都必須提前預訂。曾經有段時間,女演員薩拉·貝納爾一天的票房收入可以達到8000法郎,而派多曼的表演卻可以帶來兩萬法郎的收益——遠遠高出這位傑出的女演員。與派多曼同時期的歌唱家伊薇特·格維爾伯特回憶說,有一天,一位面色蒼白的男人找到了紅磨坊的經理齊德勒先生,他對經理說道:“我的肛門會呼吸……我可以隨意開啟或關閉肛門。”據格維爾伯特說,當時普約爾要了一隻裝滿礦泉水的大盆,他脫下褲子坐在盆上,將整盆水都吸進了腸子裡,然後又把水放出來裝滿盆——屋子裡留下了一股淡淡的硫磺氣味。 在此基礎上,普約爾又宣佈道:“我幾乎可以無限排出氣體,並且絲毫沒有臭味。” “你是在告訴我你可以放屁?”齊德勒問道。 “是的。”普約爾說。但是他還可以用他的肛門“唱歌”。為了證明他沒有說謊,他馬上為聽眾分別獻上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領銜主唱,以及作為加演節目的“他岳母說話”。正是這位岳母的說話打動了齊德勒。於是他和普約爾簽了約,並讓他用派多曼這個名字,每天晚上8點到9點在紅磨坊的花園舞臺上表演。他的節目一出場就引起了轟動。一位目擊者回憶說:“當時笑聲、吼聲、女人的尖叫聲混成一片,歇斯底里的喧囂在紅磨坊100碼開外都能聽見。” 紅磨坊坐落於巴黎以夜生活聞名的蒙馬特爾區皮蓋爾廣場附近,是一座著名的國際流行音樂廳建築群。它有一個劇場,圖盧茲就曾在他的繪畫中輕快地描繪過那裡名聲很臭的高踢腿康康舞女郎;另外,它還有一個花園,花園前方是一個大風車——後來派多曼會把這個大風車評價成他的“一位絕妙的歌迷”。那個讓派多曼震驚巴黎的花園舞臺被叫做“大象”,因為舞臺的一側完全被一頭龐大的大象雕塑佔據了。而來看錶演的客人在露天下圍著桌子在鍛鐵椅上就座。 派多曼身材高大,長著又黑又密的小鬍鬚,頭髮剃得很短。在臺上他的裝扮永遠是白手套、紅外衣、後面留著小副翼的黑綢短褲、長筒襪和黑漆皮鞋。表演過程中他面無表情,也許正是這種人嚴肅得要死,卻又從他短褲上的活板門中不斷放屁的反差引得觀眾爆笑不止。“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