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玉那執迷不悟的模樣把張翠花氣得心口疼。
孟家男人是對她下了什麼詛咒?她喜歡大國他爹那是年少風流時犯下的錯,大女兒喜歡孟大國是眼瞎心盲,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誰知一女兒又湊上來,還一副非孟華不可的樣子!
幸虧老三不是女兒,老三要是再眼巴巴往孟家男人面前湊,她就不活了!
張翠花一巴掌抽在閨女後腦勺,“繡花枕頭有什麼好!不會幹活就養不起家,你打算喝西北風?”
“養不起家就養不起!我願意幹活養活他,只要他好看,只要他對著我笑,我就願意!”
張翠花狠吸一口涼氣,“我燒火棍呢!”
“找燒火棍也沒用,我就不信你不是這樣!你總說看到我爹能把三天前的飯都吐出來,那還不是因為我爹長得醜!要是換成穿軍裝的大國他爹,你還會這麼說?”
張翠花想象大國他爹年輕時穿軍裝的俊樣,心不可控制地盪漾了一瞬,又回神痛罵:
“你個不識好人心的小蹄子,我勸你是為了你好,別痴心妄想了!你爹的醜給你帶來的傷害是永恆的,我倆閨女裡就你最像你爹,孟華又是老孟家最俊的,人家能看上你?”
“看不上就看不上!反正孟華他爹也沒看上你,你跟我有什麼兩樣?”宋小玉說完就傷心地跑出家門,往山上去了。
張翠花被氣得腦殼疼,上次燒雞湯時跟甄桂芝結下的脆弱友誼也瞬間破裂,一想到甄桂芝把大女兒暗戀孟大國的事傳遍全村的欠揍模樣,她就有了心理陰影,恨不得撓花對方的臉。
對於這些,甄臻渾然不知。天寒地凍,從山頂望向遠處,樹木凋零,房屋低矮,炊煙裊裊,淡的像一幅水墨畫。
她揹著揹簍從山上下來,見到張翠花,想感謝她上次出手相助,喚道:
“翠花,我這有一些幹蘑菇,送一些給你燒湯?”
“誰要你的蘑菇!你們孟家的蘑菇沒一個好東西!送給我我都看不上!”張翠花黑著臉走路帶風,頭也不回地走了。
甄臻:??
誰惹著她了?他們孟家的蘑菇怎麼就沒一個好東西了?甄臻有點看不懂中年女人的友情,揹著揹簍走入家門。
孟華低著頭,走路一瘸一拐的。
“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覺得左腿疼,好像被誰踹過一樣!”
甄臻默然片刻,神色不變,“打癔症了?誰吃飽了撐的踹你?對了,你阿爺說今天把批條送來,人來了嗎?”
孟華心不在焉地指指院子後邊,就去門口照鏡子了。
甄臻掀開蓋磚頭的油布,孟老太爹做事靠譜,因著在村裡輩分長,有些威信,硬是找人拿下了批條。別人需要大半年才能攢夠的紅磚,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幾天就給甄臻送來了一批,只叫她回頭把賬結上就行。
“磚頭不錯,再攢幾個月就能蓋房了。”甄臻放下揹簍。
孟華顧不上答應她娘,臭美地往頭上抹東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熟悉卻又奇怪的味道,甄臻吸了吸鼻子,“你擦什麼呢?”
孟華不說話,甄臻湊到他面前使勁一聞,“臭小子!我怎麼聞到豬油的味道?”
“沒有,娘你聞錯了!”
“沒有?你再說一遍!”甄臻伸手去摸燒火棍,“你小子才幾歲就知道學人臭美了!臭美就算了,還學人家用豬油抹頭髮,這豬油多金貴啊!好幾斤豬肉才得了這麼一點油,你說抹就給抹了,還一抹就是一大坨,看你這頭髮油的呀!能炒好幾盆菜了,蒼蠅來了都得轉型練滑冰!”
孟華也是第一次抹頭油,這還是大川教他的,把豬肉融化了往頭髮抹,等豬油凝固了頭髮就能定型,幹活跑動都不會散。
他用銅勺挖了一坨豬油放熱火上烤,沒想到這豬油還挺好用,幾下就把頭髮給定住了人,風吹都不亂!
孟華很滿意地看向鏡子裡那個精神小夥,“哎呦!娘!別別別!我好不容易弄好的頭髮,你別把我頭髮弄亂了!”
“你給我過來!”
“腦子有病才送上門給人打,”孟華說完跑出門,還不忘回頭衝甄臻一笑,“娘!幸虧你長得好看,否則兒子可沒有這麼俊的臉!”
甄臻又氣又笑,被這反派兒子弄得沒脾氣了,她扔掉燒火棍,心說春天還沒到,這小子就知道臭美了。
轉念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細節。
等等!甄臻靈光一閃,前幾天孟大國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