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明明記得,她睡著的時候,是她抱墨兆錫的腰,騎他的腿,臉藏在他的胸前,現在怎麼全反過來了?!
甘擎氣吼吼地要起身,墨兆錫倏地彈起,把她拽回去,向自己身下拖,一邊吻一邊求:“再等等——”
甘擎揪他的頭髮,想使出很大的勁,手指卻始終軟軟的,沒有絲毫的氣力,墨兆錫向來不客氣,一吻起來就沒有個盡頭,從她脖子吻到了鎖骨,到柔軟飽滿的胸,再向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小小的阻礙,口感不對,他手指撥弄幾下,睜眼看看,竟然是個米粒大小的晶瑩透亮的水皰。
“甘小擎……你……”墨兆錫皺著眉頭,反應之快,爬了上來,甘擎的臉異常緋紅,卻不是那種動情的紅,他拍了拍她的面頰,依然很燙,甚至比昨晚做曖的時候還燙,墨兆錫登時清醒,攥緊拳頭,懊惱不已,“甘擎,醒醒,醒醒,看看我,嗯?”
甘擎稀裡糊塗,意識模糊,眼睛撐出一條細細的縫:“我好渴,墨兆錫,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墨兆錫為她這陌生見外的語氣心尖刺痛一下,身子僵直半刻,立即去廚房倒水。
甘擎喝點水,嗓子舒服一些,身體還是難受的要命,尤其是雙腿之中,墨兆錫已經穿上了衣服,蹲在她的床沿,直勾勾地看著她,甘擎覺得奇怪:“你幹嘛還這麼看我,你忙就先走吧,我一會兒自己煮點速凍水餃吃。”
墨兆錫無力地嘆口氣,手伸進被子裡,甘擎不敢置信地驚慌吼起來:“不行,你還要?!我受不了了!”
“不是——”墨兆錫掀開被子,在不知狀況生悶氣的甘擎身上尋找那顆水皰,並不意外地在她肋骨和後背又發現了幾顆相似的,指尖一個個點過,“是……是你好像被小甘意傳染了。”
“什麼?”甘擎瞪圓眼睛坐起來,順著墨兆錫的手指望過去,是她和甘信一起陪甘意看的病,她又怎麼不認得,認命地嘆一聲,“唉,看來我又要休假了。”忽地,一臉緊張看向墨兆錫,滑稽地捂住嘴巴,聲音不清晰,“墨兆錫,你得沒得過?”
墨兆錫的眼神漸深,微微怔楞,垂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再抬頭時,嘴角多一抹欣然的笑,她總算長點心,還知道關心他。
“我……得過了。”沒讓甘擎多懷疑,墨兆錫俯在她的耳邊低聲嚅囁,語聲裡帶著笑意,“你養病的這些天……照顧你的工作我預定了。”
墨兆錫給甘擎量了體溫,好麼,38度2,怪不得她燒得眼睛都不愛睜開,予取予求的。
看到甘擎身上的水皰,他能第一眼就堅定出來是水痘,是因為大學同學裡有個20幾歲還不幸感染水痘的先例,他當時還惡作劇地把人家水皰當成青春痘給擠破了,害得那位同學的臉上現在還有一塊淺淺的疤。
墨兆錫一邊給當年的受害者打電話,一邊從小區裡走出來:“喂,你得水痘的時候都吃些什麼啊,有沒有特別要注意的地方?嗯,不能吃刺激性強的,不能吃蛋白質高的發物……不能抓,這個我知道,嗯,綠豆湯……打抗病毒的針?這個,她恐怕不會聽我的……”
對方狐疑:“誰啊,得水痘這麼倒黴?”
墨兆錫停下腳,舒展肩膀,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嘴角勾起,很自然地答道:“我女朋友。”
“女,女,女朋友?!”對方連連驚呼,“這麼倒黴!做你女朋友簡直比得水痘還倒黴!”
“少跟我啵啵!”墨兆錫無所謂地掐斷電話,這個女朋友怎麼能跟過去的比,他會讓甘擎覺得幸運。
墨兆錫結束通話這個電話,又連著諮詢過幾位交情還不錯的醫生朋友,其中包括攀巖俱樂部裡的一名軍醫柏邵心。
墨兆錫從便利店挑幾盒蔬菜水果和一包綠豆,還有一小瓶紅星二鍋頭,途經藥櫃,又買上一卷紗布帶回甘擎的家。
最後,“甘信”這倆大字出現在手機螢幕上時,他有點心虛:“找我什麼事?”
“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女朋友’就是我姐啊。”甘信想了想,這話說的還有點不對,如果墨兆錫另有“女朋友”,那他和甘擎若有似無的曖昧又算怎麼回事?
“這個……”看來有點要瞞不住了,“這個……你先稍安勿躁。”
甘信這邊在電視臺的監控室裡,越來越坐不住,起身走出來:“你剛剛在兄弟們之間春風得意地散播‘女朋友得水痘’的傳言,我能不燥嗎?我說,你也太……告訴你,墨兆錫,我不會留情,我下班之後親自去告訴甘擎!”
墨兆錫再想解釋一下,甘信已經結束通話了,他扶額,他剛才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