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腔~~)
“音兒姐?”我喚道,“你不是要將點心送到書齋去嗎?快去送吧!”
“那個不急!”音兒笑著說道,“來,醜醜,你跟我來,你不曉得你現在的模樣真是太……”音兒說到此故意停頓了一下,清麗的小臉上滿是興奮的表情,看得我是滿頭滿臉的黑線滋生!
在音兒的拉扯下我來到了自己的住處,當音兒將我推坐在銅鏡前時,我起初還死閉著眼睛不敢看,待聽到音兒那清脆的笑聲之後,我才以著豁出去的心態睜開了眼睛,這一睜啊……這一睜……
銅鏡中的人兒正是那膚好凝脂無暇玉,面如蓮花映日紅;柳眉彎彎綴朱顏,俏鼻挺挺鑄麗容;明眸圓圓如皎月,菱唇一點櫻花飄。
我望著鏡中人,一時間只有倒抽氣的份兒,我抽啊抽,抽啊抽,終於……
“咳咳咳……憋死我了!”我撫胸大嘆,奇怪的舉動惹得音兒又一陣鶯鶯脆笑。
音兒走了,不出一刻鐘,丫鬟曲兒則彆扭地敲門進來。她也不說啥,就只扔下了一個她自己繡的薰衣草香囊,說是她一個丫鬟用不著,若是我不嫌棄可以將就著用。
唉,這丫頭還真跟碧海天一個德行,送人家禮物也送得僵硬不堪,真是太……可愛了,呵呵……
曲兒偷偷地瞥了我好幾眼,體貼地沒有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模樣,當然,就算她問了,我也不知道答案。
當房間內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對著鏡子遠照,近照,嚴肅著照,微笑著照,站直了照,彎身照,正面照,側臉照……呃,側臉照……
我這時才覺察到,我的精靈耳已然在這些日子裡不知不覺地濃縮回正常形狀了。
而現下我才明白為何碧海天會在那一刻露出那種迷惑的神情,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免要迷惑,因為我發現痕醜醜現在側臉的模樣神似我前世的長相——有些倔強,有些溫柔,有些誘惑,亦有些灑脫……
我進入過碧海雲的夢境,而那時碧海天應該也在夢裡,所以他一定認出來了。
也難怪,當我說自己的長相很醜時,他會說我虛偽了,呵呵……
我就這麼照了雙照,但總是照不夠。照著照著,我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於是我開口唱道:
當火車開入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霓虹
()
我開啟離別時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無比的思念
看不見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聽見有人歡呼有人在哭泣
早習慣穿梭充滿誘惑的黑夜
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
很愛你
有沒有人曾在你日記
裡哭泣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
很在意
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注:歌詞選自《有沒有人告訴你》)
……
我一遍又一遍地唱,但結果卻發覺,我一直唱著的只不過是那句“但卻無法忘記你的臉”……
既然無法忘記,那就永遠銘刻在心底吧!至少心不會再空了!
想了很久,我終於做出決定——雖然碧海雲的消逝不是我的過錯,但卻是因著痕醜醜的身世所引發而來,所以,我有必要出莊去查個清楚!
那麼我首先要去找的人就是——'煙雨樓'花魁蘇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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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離開山莊
這幾日,出莊的念頭一直在我的心頭縈繞,不過我並未向外人透露,因為我需要將自己以後的人生計劃想個通透徹底。
是日,我坐在棋桌前,自己同自己下棋;而碧海天則坐大書案前稽核賬目。
書齋內很靜,只能聽到我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子聲音,及碧海天快速翻動書頁的聲音。
自打我從昏迷中醒來後,這似乎已成為我消磨閒散時光的唯一樂趣了。對此,碧海天顯然是默許我和他一同呆在書齋內的,否則以他喜歡獨處,且潔癖的習慣,我怕不是早讓他給趕出來了。
由於我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因此,我沒有注意到自己那捏在手中的棋子遲遲未落在棋盤上,也因此,我沒有注意到碧海天因我良久未落子的反常舉動而開始關注於我。
“你,要出莊!”碧海天突然打破了房內的寂靜,聲音雖淡漠,但卻很肯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