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試著額頭上的汗水,看來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小姐,怎麼現在才到?路上出事了麼?”月琴問道。
“遇到一隻妖孽!”季絃歌想起那個妖孽般的男子,隨口說道。
“妖孽?”
“沒什麼,怎麼樣,我現在能見那名婢女嗎?”季絃歌道。
“恩,牢裡已經打點好了,兩個時辰內,都不會有人打擾……”月琴道。
“恩,你先回宮吧,不用等我,我一會還要去‘尋美閣’一趟!”
季絃歌交代完,便往牢中走去,腦中還想著方才的妖孽男子。
直到牢裡濃濃的血腥味襲來,季絃歌才回過神來。
這是死牢,季絃歌一進去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死亡的氣息,裡面沒有哭著鬧著喊叫的人,每一個人都好像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呆如木雞。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連生命最後的意志都消磨殆盡。
季絃歌在這裡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婢女,因為這個死氣沉沉的大牢之內,那個婢女的啜泣聲很是清晰,在這光線幽暗的天牢中,顯得詭異十分。
季絃歌一身白衣,在經過每一間牢房時,總是能引得那些本已對所有的事情都不關心的將死之人,不住的抬頭看著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走路很輕,踩在麻草鋪成的地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劃過你早已緊閉的心門。
季絃歌走到哭聲的來源,那個婢女一身狼狽地靠在欄杆上,身子因為壓抑的哭聲一起一伏的顫抖。
“你叫什麼名字?”季絃歌的聲音在空蕩的牢房裡迴盪了好幾聲。
季絃歌心中也是一時之間猜不透燕寒秋的想法,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直接關進死牢,他想保護誰?或者是說,他想掩蓋什麼?
季絃歌自是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燕寒秋想保護自己,如是證據充分,那個被立刻拖進大牢的人估計就是自己了。
那名婢女抬起頭,一張臉因為在牢裡許久,髒兮兮的,但是散亂紮在後面粗糙的頭髮,卻是凸顯了那婢女的一對十分大的招風耳。
“你是……”那名婢女帶著哭腔看著季絃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起了晚宴上的事情,雖然這個女子的裝束和晚宴上迥然不同,但是,自己就是一眼認出了她,“皇后娘娘?”
“恩。”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奴婢真的是無辜的,奴婢沒想害皇上,也沒想嫁禍給您……”那名婢女跪著爬到欄杆前,眼淚在髒兮兮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淚痕。
季絃歌蹲下來,與那名婢女平視,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娘娘知道?”那名婢女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驚異的問道。
“自是知道的……”季絃歌淺笑。
“娘娘,救我!既然娘娘知道奴婢是冤枉的,那救救奴婢,救救奴婢!求您了!”那名婢女彷彿抓到了最後的稻草,隔著欄杆緊緊地抓住季絃歌的衣服,季絃歌那雪白的衣衫上頃刻有了黑色的手印。
“你叫什麼名字?”季絃歌看著自己的裙襬,苦笑。
“奴婢叫梨花……”那名婢女抽泣了兩下說道。
“梨花……”季絃歌默唸,然後從懷中拿出了那個重新纏了一遍的白色布偶,放到自稱是梨花的婢女面前道,“告訴本宮,這個布偶,是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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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們的絃歌開始調查冰蠶絲的來源了~哎呦,這名婢女能告訴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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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最不缺的就是錢!
“告訴本宮,這個布偶,是誰給你的?”
梨花的手慢慢地從季絃歌的身上滑下來,依舊是小聲啜泣的,卻是不再說話,只是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擔心你的家人?那麼本宮可以告訴你,若是那人威脅你,會傷你家人,那麼本宮的威脅,便是殺掉你的家人,若是那人的威脅,是殺掉你的家人,那麼本宮的威脅,便是你家人的連全屍都不會留……”季絃歌的聲音很輕,卻是在整個陰暗的大牢中迴盪了許久,像是奪命使者,連這些將死之人都為之一顫。
梨花抬起頭剛好就對上了季絃歌的那雙眸子,沒有殺戮,沒有血腥,卻是無盡的深邃,像是永遠見不到底,探不出真假。
梨花甚至連顫抖和哭泣都忘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個女子的眼睛。
“不過,若是你說出來,那麼,若是有人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