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軍被嚇了一跳,倒不是聽見毒鉤還在自己手上,而是風鈴突然間的大叫。
“嗯,沒事,聽說所有會蜇人的昆蟲在傷人之後都會把毒針或毒刺留在人體內,想來這蠍子也是如此。”
荊軍沉聲道。
“那,那怎麼辦?拔掉嗎?”
風鈴學歷高為博士,但也不可能瞭解到所有常識,譬如眼前這件。
“對……,拔了就好。”
荊軍壓了壓就要發出的痛哼聲,繼續道,“不過,我整條胳膊都疼,你幫我拔了吧……”
風鈴一聽頓時小腦袋狂搖,急道:“不行……我怕……”
荊軍聞言差點樂出來,平時活潑可愛,聰明伶俐,而且神力驚人,鋼筋鐵骨,怎麼就對這些小蟲子這麼害怕呢?
不過,疼痛倒是暫時因為風鈴的打岔為之一緩,道:“沒事啦,不就是個毒刺嗎,看準了,拔出來就好。”
“唔,不行,我還是怕,要不嫣然你來?”
風鈴就是不肯動手,最後扭頭衝貓嫣然道。
貓嫣然十來歲,確實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巨蠍,但那也只是在面對活生生的巨蠍時才會懼怕不已。
現在蠍子們都已消失在土山之上,也就沒有了那種被嚇得動彈不得的感覺。
看姐姐連個沒有生命的毒鉤依然懼怕不已,還得向自己求助,也不推脫,靠近荊軍,輕輕扶起手臂,伸出自己纖細的食中二指,藍色色眼球中瞳仁緊縮,看準稍露出面板僅一兩毫米的一小截毒刺,沒有任何猶豫,用力一起,毒鉤被拔出。
荊軍在毒鉤被拔出的剎那,整條傷臂大感輕鬆,似乎剛才疼得自己差點哭出來的感覺全拜那個現在安靜的被貓嫣然捏在指尖的毒鉤所賜。
風鈴瞪大了眼睛,只見毒鉤黝黑髮亮,鉤尖纖細鋒利,放出絲絲寒光,刺入荊軍手背將近一公分,尾部粗細真如引麻袋線的錐子。
荊軍長舒口氣,道:“原來一直疼痛難忍就是因為它還在肉裡啊,現在舒服多了。”
說罷,試著轉動一下手臂,毒鉤入口出滲出一個綠豆大小的鮮紅血珠。
風鈴看到荊軍逐漸舒展開的眉頭,也是喜笑顏開,忽然,笑臉一暗,低頭道:“哥,對不起……”聲音最後細不可聞。
荊軍正感嘆沒有傷痛就是好,忽然耳中傳來風鈴的道歉,雖然聲音很低,但他聽得清清楚楚,稍一怔神,柔聲道:“沒關係,其實也怪哥哥我,不該那麼嚴厲的說你……”
風鈴抬起頭,淚眼汪汪,張了張嘴,道:“哥,我……”
荊軍最見不得女孩流淚,心有慼慼,拋開自己一貫的紳士“矜持”,左臂一探,抱住風鈴,打斷風鈴的話,道:“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
風鈴下巴抵在荊軍的肩膀上,閉上婆娑淚眼,擠出一串清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滲入荊軍的衣衫,輕輕“嗯”了一聲,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之中。
貓嫣然剛還看兩人都高興的樂出聲來,可是轉瞬間又先哭後沉默的抱在一起,小腦袋一歪,眨巴兩下大眼睛,有點不明所以。
“哦,對了,已經找到你,得趕緊通知一下牛青,要不他還在找你呢!”
荊軍呼吸間盡是風鈴秀髮散發的清香,忽然想到還有牛青在別的地方忙乎,趕緊道。
“嗯,我要向他道歉,當時真的挺危險的,他在哪兒啊?”
風鈴想開之後啥都好說。
荊軍笑笑,沒有說話,嘬起嘴唇,吸氣正待吹出呼哨,但就在此時,山林上空迴盪來一聲高亢牛吼,“哞!”
吼聲經久不歇,三人同時發愣。
尤其荊軍沒有吐出這口氣,胸肺間竟被憋得有一絲刺痛,緩緩將這口濁氣撥出。
腦海急轉,“這無疑是牛青的吼聲,但風鈴已經在這邊被找到,他反倒發出呼嘯,那麼一定是遇到了其他緊危之事,在南疆的話無非就是碰到了蛇人!”
荊軍飛速分析出結果,咳嗽一聲,衝還在發愣的兩個小姑娘道:“不好!牛青有危險,咱們快去幫他!”
風鈴也立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心裡很是歉疚,急道:“那咱麼快點過去,可是……”
說著四下看看,卻不知該向哪邊去。
荊軍倒不至於慌亂,他從最初的牛吼聲已經大概判斷出了牛青的方位,率先跨出一步,領倆小姑娘尋牛青而去。
卻說牛青,他與荊軍分開之後向另一個方向找了下去,他可沒有荊軍那麼多的叢林作戰經驗,同樣的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