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椏爾尼吼了出去,聲音大得每一個人都回頭看他。
尤萊努斯嘆了口氣。
“你先起來。”他彎下身扶起椏爾尼,“到車上再告訴你。”
穿越一條又條的森林小路,尤萊努斯開著車在返家的途中,這一路上卻有著非常詭異的沉默。椏爾尼坐在駕駛座旁,有點心不在焉的把玩著掛在車上的護身符,好像在思考什麼。良久,他轉過身看著尤萊努斯。
尤萊努斯知道椏爾尼固執的個性不會忘掉要問他的事,他本來的用意就是要等椏爾尼冷靜下來時再告訴他。他繼續開著車,然後慢慢的說著:
“被害人被分屍,死因是主要是切斷頸部。”
“被什麼分屍?”
“鋼琴線。”才說完,尤萊努斯注意到椏爾尼的表情變了。
是發現了嗎?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婉轉的對椏爾尼說,對方就先開口了:
“有機關的吧?鋼琴線要切斷人體的話,必須要有很大的力量。”
“——有,鋼琴線牽在電梯上,機關爆炸令電梯墜落,所以……”
“我要問的重點是什麼啟動機關。”椏爾尼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注意到他的狀況不對,尤萊努斯也靜默下來了,只見椏爾尼把眼神飄視到窗外,看著外面帶著冷光的月。
“開門就會啟動機關,對吧。”
“椏爾尼……”尤萊努斯擔心的轉頭看他,他卻把頭別開。
“你專心開車吧,不看前方會很危險的。”輕聲說道,語氣有些哽咽。
尤萊努斯沉默了。
最清楚,自己的安慰沒有用。
最清楚,所能做的就是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一路上的安寧,伴隨著深深的,無聲的哭泣。
“嘖!怎麼搞的!?”在貧民窟的小巷裡,男人生氣的踢倒路旁的雜物。
今天是走了什麼楣運?只是在情趣商店摸了個可愛小弟一把罷了,就被那天殺的傢伙打個鼻青臉腫。想找老相好大幹一場又撲了個空。算了!還是找個廉價的黑人妓女來消消氣吧!
想啊想的,男人邊說著粗話邊踢倒另一堆雜物。茫然不知更不幸的事還在後頭。
“上次那個娜娜一看就知道是癮君子,有神沒氣的,上床的時候像死魚一樣……”男人自言自語的在路上走著,並開始挑選待會的“床上對手”。
忽然,一雙抓住釣魚線的手自男人背後繞上,迅速在男人的頸項上繞了幾圈,然後倏地拉緊。連尖叫都來不及,男人就這樣被拖到燈光昏暗的陋巷裡去了。
“嗄……呼嗄……”釣魚線深深勒進男人的肌膚,無法呼吸的他拚命抓勒在頸上的東西。可惜,即使在頸上抓出一條又一條的爪痕,男人還是無法掙脫堅韌釣魚線的束縛。
男人被拖到陋巷的盡頭,被狠狠丟到牆角。釣魚線略為鬆開了,男人亦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趕緊扶住牆壁爬起來,擺起架式準備迎戰,不過下一刻卻因為被人在下體狠狠踹了一腳而痛得蹲下來。
“怎麼了,只是揍你一下就爬不起來嗎?”行兇者踩著男人的臉讓他緊貼牆壁,悠然的點了一根菸。
“是、是你!?”男人艱難的向上望。憑著微弱的火光,他看到今天給自己吃了很大苦頭的男人的臉,也看到藏在那雙異色瞳仁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什麼你你我我的,叫我路西法嘛!”路西法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但看在因為乍然聽到變態殺人魔的名諱而嚇得臉無人色的男人眼裡,那笑容活像惡魔向著獵物微笑。
“饒了我吧,原諒我有眼不識泰山……啊!啊啊——”路西法不耐煩的踩在男人的下陰,男人的哀求立時變成慘叫。
“你真的很吵哪!”路西法收起了笑容,伸手搗住男人的嘴巴:“我應該用什麼方法叫你靜下來?”
說著,路西法自衣袋拿出萬用刀,貼著男人的臉頰向下移,最後停在喉頭上。男人驚駭欲絕的睜著眼,被掩住的口不住發出咿咿呀呀的哀求,喉結也因為極端緊張而上下移動,令貼在上面的萬用刀也隨著滑動。
“放心吧,只割斷氣管不會死的。”語氣像來自極地的寒風,路西法若無其事的在男人的喉頭輕輕劃出一道口子。
“呼……呼嘶……”男人痛得大叫,但發出的卻是像輪胎洩氣般的嘶嘶聲。他張大嘴巴拚命吸氣,唾液沿嘴角不住淌下,可惜吸進氣管的空氣怎也送不到肺裡。
“嗯……看來我用刀的技巧也不錯嘛,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