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心一晚沒有睡覺,想起這些事,他的頭就暈痛了起來。一路上都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可歐陽單卻和他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你歐陽單那快快樂樂的樣子就知道了。
楊丹心心想,這一些問題歐陽兄肯定知道一些,但也未必全知。就是知道的,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逼他?我又沒有這個本事。也許他也是有他的苦衷!來我只有暫時放下縈繞心中的問題,放開懷抱,靜觀其變了。楊丹心想到這裡心情開朗了許多。
天已經大亮了。
走在前面步履輕快的歐陽單突然轉個了身來,打量著楊丹心,指著楊丹心“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你的衣服,都成啥樣了?!笑死我了!”彎腰捧腹地“呵呵呵”的笑著。
楊丹心低頭打量著自己,不但見自己還穿著戲服,而且戲服上留下了許多燒焦了的洞和煙跡什麼的,一定是一副狼狽的樣子。也跟著“哈哈哈”的笑了出來。
歐陽單解開身上揹著的包袱,拿出一套衣服扔給了楊丹心:“換上”說完轉過身去仰望著天空。
楊丹心接過歐陽單扔過來的衣服:“啥時準備的?”
歐陽單沒有回頭,繼續背對著楊丹心:“我平時穿的衣服,你穿起來合不合身?”
楊丹心邊換著衣服邊打量著歐陽單的背影,心想道:同我高矮差不多,就是苗條了一點。
楊丹心和歐陽單來到了州城西邊的黃桷樹下,停下了腳步,歇著。
歐陽單道:“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會不會想我?”
楊丹心道:“想你有啥用?人海茫茫,我到哪兒找你?”
歐陽單衝口而出:“你沒良心!”不覺臉紅了起來。
歐陽單在隨手撿了一根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唇印的樣子道;“你,這是一個唇印。你找我的時候畫上,把唇印的上部填實,我就知道你找我,我就會一路沿著你畫上的唇印找上你。我想找你的時候,我就把唇印的下部填實,你就知道我找你,你就可以沿著我畫的唇印找上我。你這不是挺好嗎?”
楊丹心想了想道:“這法子不錯!木材燒過後都會留下些木炭。就用木炭畫吧?”
倆人商量好聯絡的辦法後就起身向城裡走去。
城裡沒有了昨日的喧囂,有的只是悲啼的哭聲,“砍腦殼的!”“天殺的!”等等的叫罵聲。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議論著昨晚戲院發生的大火。
有幾個人手裡拿著畫像逢人便問,邊問邊向這邊走了過來。
突然走在楊丹心身後的歐陽單叫道:“不行了!不行了!要上茅房。”
楊丹心轉過身來見歐陽單捂著肚子彎著腰急衝衝的向小巷跑了去。
這時,一個人伸手搭在了楊丹心的肩上:“師兄,你讓我好找!”
楊丹心見是師弟李二,也頗為驚訝。
李二拉著楊丹心的手便朝歐陽單反方向的小巷走。
楊丹心掙開了李二的手道:“不行!我還要等人吶!”
李二道:“他一個大活人,難道還怕走丟不成?是師傅急著要我來找你!”李二說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拽楊丹心的手:“師傅說出大事了,天大的事!”這次楊丹心沒有反抗,隨李二走了。
楊丹心和李二兩人穿過了一條小巷又穿過了一條大街,出了北門來到了江邊。
江邊早有一條小船在那裡等著。
他們上了船,小船順江而下快速地划著。
一個時辰後,倆人上得岸來。李二帶路。穿過了一條綠樹蔥蔥的山谷,眼前一片開闊地,山邊的竹林裡有幾間茅屋。
李二指了指茅屋:“在那。”
倆人向茅屋走了去。
這是幾間茅屋圍成的小院。踏進小院頓覺裡面死氣沉沉的。
楊丹心大聲道:“師傅!師傅!”
幾間房門都開著就是沒人應聲。
他心裡頓覺發毛,趕緊踏進了正對面的一間房門裡,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這下他傻眼了,裡面橫七豎八躺著的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小七!”“劉三!”“袁八!”他邊喊邊翻動著屍體。
這些都是戲班子裡的師弟呀!楊丹心悲從心起,不覺嚎啕地哭了起來。
他哭著哭著突然把眼淚一抹,轉過身來揪住李二的衣服吼道:“你說!你說!你說呀!這是怎麼回事?!”
李二早已是臉色卡白全身篩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