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單自己也受不了內心的煎熬,“騙子!”柳楚楚罵她的言語時常在她的耳畔響起,她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下去,永不現世!經過思慮再三,決定以自己離開楊丹心的方式為妙,雖然有萬分的不捨,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就讓時間去沖淡一切。
雖然楊丹心遲早會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時楊丹心所受的打擊,總比自己親自告訴他,所受的打擊要小得多,他事後恨我,就讓他恨去吧!總比每天面對他而受的煎熬小得多,幾個月了!幾個月堅守秘密的煎熬,讓歐陽單沒有睡個踏實的覺。
緣聚緣散,這幾個字從道義來講雖說對歐陽有一種妙不可言的解脫,可從她的內心深處來,她是捨不得離開楊丹心的,幾個月的相處,特別是楊丹心為了救她,那種捨生忘死的精神和勇敢,已深深打動了歐陽單的心,所以在書寫這四個字時,她的內心象針刺似的疼痛,淚流滿面。
歐陽單就這樣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到了騙人灣。這個騙人灣是歐陽單自己杜撰出來的,只因這幾個山勢所形成的這條路,上去都是那麼的相像,以至於走過了這個山灣後,到下一個山灣時好像又回到了這個山灣,這種錯覺特別是在黃昏第一次走過這山灣時定會讓你毛骨悚然,以為進了什麼**陣。這也曾經讓歐陽單有此感覺,她索性在這騙人灣來回走上幾趟,後來終於弄清了幾個山灣的差別。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上去視野開闊的山灣卻迎來小鳥歸巢,蟲子鳴叫,道上兩邊卻林蔭密佈,幕氣逼人。
歐陽單剛剛進入這山灣,便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雜亂無章。聽這聲音便知騎馬的人數不少,料想是管鷹領著大隊人馬追了上來,於是加快了馬速,轉過了一個山灣後,再沒有沿那大道行駛,而是進入了一個秘密小道。
歐陽單料得不錯,的確是大隊人馬追了上來,領頭的卻不是管鷹,而是武當門主玉機子,跟隨他的有太極門主陳乾、戳腳翻子門主胡狄、地趟門主易天成、鐵筆判官肖正、劉氏雙雄和十來個手下。
歐陽單走過第二個山灣的時候,就再沒有沿著這條大路走了,而是進入了一條小道,這條小道很隱蔽,林木蔥蘢。
歐陽單知道沿著這條小道一直走下去,是一個名叫水月庵的尼姑庵,水月庵不大,只有三個尼姑,年齡大的叫惠靜師太,四十多歲,不但為人十分謙和,而且膚白貌美,一就是大戶人家出家的。另有兩個二十來歲的女尼,是惠靜師太的弟子,一個叫妙音,一個叫妙常,倶是能說會道之人。上次歐陽單在此盤桓了一日,和妙音妙常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歐陽單來到了水月庵前,將馬拴在了一棵樹下,她沒有直接進庵內,而是向四下裡了,很是寂靜。
雖然已近傍晚,可俺門卻關著,不同於上次,上此來時也是傍晚,不但庵門開著,而且妙音妙常跟著惠靜師太在庵內做晚課,事後歐陽單在妙音妙常的口中得知,惠靜師太每天都要帶著妙音妙常做晚課的。
歐陽單推了一下俺門,俺門順手而開,庵堂內雖然燃著燭和香,卻沒有一個人。
“妙音!妙常!”歐陽單叫了兩聲。
俺內沒人回答,寂靜,寂靜得令人發毛。
“這師徒三人這麼晚了,不做晚課,會到哪裡去呢?”歐陽單邊思考邊問著自己“會不會在內堂?不對呀!如果人在內堂,我剛才叫了兩聲怎麼沒人回答?到內堂去!”
歐陽單剛想到去內堂,可轉念一想,覺得有些不妥,萬一她們有事出去了,這會回來見自己人在內堂,那時怎麼說?豈不……還是再等等!
歐陽單索性放下心來,在庵堂內這裡,那裡,邊邊等。
“這種線香本應是檀香味,怎麼還夾雜著一絲其他的怪味呢?”歐陽單心想著,一時好奇拿出香案上的線香仔細查著,突然心下大驚“不好!有人做了手腳!這不是檀香!是軟筋香!中香之人意識雖然清醒,可全身無力動彈不得,又不能言語。”
歐陽單放下手中的香,幾步衝進了內堂。
在內堂的床上,果然見到了妙音妙常,兩人躺著,以極其期盼的眼神著跨進內堂的歐陽單。
歐陽單迅速解開身上揹著的包袱,拿出了兩顆藥丸,分別按進了妙音妙常的口內,又打來了盆涼水,用晾著的洗臉帕澆上涼水,蓋在了妙音妙常的臉上。
一會,妙音妙常揭開了蓋在臉上的洗臉帕,翻身跪了起來。
“歐陽,快救救我家師太!她被白袍青年帶著的幾個人擄走了!”妙音妙常剛一解去身上所中的軟筋香,便求起了歐陽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