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年沒有走出過地宮的域天神君,此時被外面這強光刺眼,一時之間還不敢睜眼遠眺,眯縫著雙眼。
這時大夥才仔細打量著坐在虛空中的域天神君,不但滿頭白髮和一綹白髯,就連臉色也是卡白,其鎖骨之處的血洞還滲著血水,染紅了一身袍身,上去與這廢城一樣的滄桑。
好在這塔格拉瑪幹沙漠人煙稀少,那些帳篷和駱駝都在,離此不遠,一座座的帳篷還矗立在風沙之中。
楊丹心手裡拿著這廢城的地宮圖,著廢城上那些被歲月剝蝕的街道和房屋的框架,心裡生出一股沉甸甸的感覺。
就這麼一拋,那地宮圖就隨著大風,飄進了廢城之內,隨風在街道上翻飛,撞進了一房間之內,隱沒了。
這時,楊丹心的頭腦之內幻化出了一個布風管,一頭連線著塔格拉瑪幹沙漠的幾個沙丘,一頭接在了廢城的上空,那大風從沙丘一頭進了布風管,帶著沙漠中的黃沙。
就這麼一想,那沙丘裡的黃沙沖天而上,形成了一條又粗有大的沙龍,黃沙直吐廢城,一層層,一排排地吐,不一會,整個廢城就被黃沙淹沒了,與塔格拉瑪幹沙漠形成了一個整體,完完全全沒有了廢城的蹤影了。
現在這裡,只能在大夥的腦海裡留下永恆的記憶,一個大夥探地宮的故事。
著這新磊起來的沙丘,就這樣將這神秘的地宮永遠地吞吸在了沙丘之下,大夥心裡都有一股淡淡的傷感,特別是才獲得自由的域天神君,還留下了幾顆淚珠,晶瑩剔透地掛在了他那白皙的臉龐上。
“走吧神君。”楊丹心轉身著坐在虛空中的域天神君,知道他內心深處有太多的感慨,十來年的日日夜夜,就守著這孤寂的地宮,那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傷感,而今已成過去,獲得了新生,怎麼不叫他感慨萬端呢?“過去了的,就當是做了一場惡夢,醒來就已經是黎明瞭”
“嗯楊丹心,你有一顆金子一般的心,有一顆一心向道的心,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聖人”域天神君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笑意將噙滿淚水的眼睛眯縫成了豌豆角,“我現在懂了,聖人的境界就是無為,行無為之教,處無為之事,心如大海。我域天幾十年了,枉自與日月並肩,徒有虛名而已。”
“神君不必如此”楊丹心著域天神君,雖然知道他帶著傷感,還有些強顏歡笑,但此番話語卻非常之真誠,也許真的是悟到了聖人的境界,才覺得自己的不是,就安慰著域天神君,“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思想。”
“不不是這樣”域天神君感慨道,“你的思想與聖人的思想相吻合,你不是說了嗎,在老子的《道德經》中,已經將聖人的狀態闡述無遺‘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容;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撲;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澹兮其若海。’,我覺得你的某些思想,已經在向聖人靠攏了譬如,你我是素不相識之人,你卻甘冒生死,前來搭救於我。不但如此,你還以一顆真心,考慮著我的生死,將自己悟到的功法相授。這就是聖人的胸襟”
“走回帳篷咯”楊丹心不想與域天神君再就此事糾纏下去,就大聲地對大夥喊道,“休息一會之後就收拾東西向塔格拉瑪幹沙漠腹地中的喬格塔格山進發”
域天神君知道楊丹心不想就此事再糾纏,也就再沒有說什麼,跟著大夥一道,走向了帳篷,隨楊丹心進了帳篷。
外面的風大,進了帳篷之後,裡面溫暖而且無風,在楊丹心的示意之下,域天神君恭恭敬敬地坐在了地面墊上了。
為了趕時間,楊丹心就直截了當地將自己在王大通的巨蟒谷所悟到的神奇導引術傳給了域天神君。
楊丹心將這神奇導引術向域天神君一說,域天神君就立刻領悟到了導引術的神奇內涵,笑呵呵地道:“‘人生自有大藥運,何求身外野草根;大藥過關人難測,定是瀟灑不老身。’楊丹心,你從這麼一句話中,就悟出了這套神奇的導引術來,你的心性真是通玄啊老夫每悟出一套功法來,都要耗用十年的時間,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卻只悟出那五種功法,就堪稱奇蹟了。你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竟然有這般心性,當真是難能可貴”
隨後,域天神君按照他與楊丹心達成的協議,在沒有說明功法的名稱的基礎上,將“玄蠱魔功”的全部心法傾囊相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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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神箭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