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小姐,小生有禮了!”楊丹心趕緊起身還了一禮,“唐突佳人之處。還請圓圓小姐諒解!”
要說面對這傾國傾城的佳麗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楊丹心雖然功深造化,但還沒有達到白日飛昇跨鶴西去的地步。自然還存在有人世間的美醜鑑別之心,不覺心中一動,說出這話之時,聲音還約約發顫,眼光似乎也落在了這陳圓圓的身上了。
不過,楊丹心畢竟是武功大成之人,就在起身還禮之時,心中已然鎮定了下來,臉上也自然地露出了微笑,在歐陽玄面前顯得自自然然。沒有一絲的造作。
“公子客氣!”陳圓圓微笑道,“歐陽大人出的這對聯,地名與意境巧妙配合,堪稱絕對,公子能對得如此工整,已是難能可貴,按照預先約定的事項,圓圓應該為公子撫琴一曲,請公子選曲!”
隨著陳圓圓的話音一落,一丫鬟便手捧著樂曲單來到了楊丹心的跟前。細聲細氣地道:“公子請!”
楊丹心接過那丫鬟手中的曲單了一會,之後便隨意點了一首琵琶曲《潯陽月夜》,便將手中的曲單遞給了那丫鬟。
雖然這陳圓圓年方十二,不說她那楚楚動人的相貌身段,就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舉止。便給人一種高雅的享受。
坐定之後,向變了臉的楊丹心微微一笑。隨之撥弄琴絃,頓時隨著柔婉的旋律,安寧的情調,用推、拉、揉、吟等演奏技法,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琵琶聲音展現出了陳圓圓那嫻熟的琴藝。
一曲《潯陽月夜》聽得楊丹心蕩氣迴腸如痴如醉,雖然琵琶聲音已然停止,可仍舊意猶未盡,久久之後才回過神來,拍起了手,連聲稱讚:“好!好!這是小生聽過的最好聽的琵琶聲!御聲於境:暮鼓送走夕陽,簫聲迎來圓月的傍晚;人們泛著輕舟,盪漾於春江之上;兩岸青山疊翠,花枝弄影;水面波心蕩月,槳櫓添聲……這樣的良辰美景,透過琵琶聲音,展現得淋漓盡致!有幸能聽到如此優美的旋律,真是不虛此行!”
陳圓圓微微一笑,抱著琵琶向楊丹心行了一禮:“公子說得太好了!謝謝公子的誇獎!圓圓能得到公子的誇獎,真是三生有幸!圓圓告辭了!”
“圓圓小姐請自便!”變了臉的楊丹心向陳圓圓還了一禮,之後目送著陳圓圓離開了那房間,“小姐舉止儒雅,有女中丈夫的風範,是小生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的姑娘!就如這一曲《潯陽月夜》:”
等陳圓圓帶著兩丫鬟離開了房間,歐陽玄接著將房間內的其他人也遣退了出去,便來到了變了臉的楊丹心面前,問道:“少主,怎麼樣?這女子可算是傾國傾城的可人兒?”
“你究竟是歐陽玄還是田畹?”楊丹心沒有回答歐陽玄的問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道,“把我都弄糊塗了。”
“是田畹,也是歐陽玄。”歐陽玄神色鎮定自若,向楊丹心詭秘地笑了笑,然後模稜兩可地回答,“需要歐陽玄時,就是歐陽玄,需要是田畹,我就是田畹。”
“你這次弄出的對聯,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針對我而出的上聯吧?”楊丹心聽了歐陽玄這樣的回答,不解地問道,“可為什麼還要我來見見這陳圓圓?說出你的理由!”
“當今聖上憂國憂民,已經出現了衰弱的景象,國舅爺在眼裡,就疼在心裡,命田畹到江南,尋得蘇州名妓陳圓圓,悄悄將陳圓圓帶到了北京,藏在了這‘孤芳樓’,準備將陳圓圓獻給當今聖上,以解聖上的憂愁!”歐陽玄神色憂鬱,“我們就想,這也是你接近當今聖上最好的一次機會。”
“你們的意思是想讓我變成陳圓圓?”楊丹心似乎明白了歐陽玄的用意,便問道,“或是隨陳圓圓一道進宮?”
“我知道,你要殺掉當今聖上是易如反掌,但你已經說過,要好好考察一下當今聖上是不是一個享樂腐化之人,要使你心服口服,下手無怨無悔,便想讓你隨陳圓圓一道進宮,你眼中的聖上是不是一位該死的皇帝,然後你再作取捨。”歐陽玄一臉的嚴肅,說這話時,聲音壓低到了只有他和楊丹心才能聽到,“不過,這樣的安排只是讓你今後心中好過一些!崇禎必須死,你必須取代崇禎,這才是你此行的結果!”
楊丹心聽了歐陽玄的這話之後面無表情,也就不置可否,隨後不解地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楊丹心?要不是你心目中的少主,你會怎麼辦?”
“這是我的秘密,你踏進這‘孤芳樓’的時候,老夫就將你認了出來!”歐陽玄說這話時很自信,“而且也料到你會來,這對聯就是專為你而出。果然你就來了,對上了下聯,還沒有令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