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龍。
他明白了,他明白是上了人的當,中了人圈套了,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太晚了。
這是癲和尚出的好主意,與人可乘之機。事到如今,他和尚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此際,在那人叢中,正有一雙滿含得意,狠毒的眸子在看著他,那是那神秘的葛衣老人。
可是,夏侯嵐他不知道,剎那之後,他恢復了他那超人的冷靜,雙掌一搓,素箋粉碎,隨風揚去。
然後他轉望大悲上人,道:“掌教,請聽我說幾句話,我先說明,信與不信,全憑掌教與在場之諸位,我不敢勉強,也無法勉強……”
大悲上人道:“檀樾請說,老衲等洗耳恭聽!”
夏侯嵐道:“‘金陵’董家數十口非我所殺,那董婉若董姑娘也非我所擄!”
大悲上人道:“敢問檀樾,那‘一殘指’致命傷痕何解?”
夏侯嵐道:“我只能告訴掌教,那是有人嫁禍!”
那葛衣老者尖尖話聲突然響起:“功稱獨門,還有別人會麼?”
夏侯嵐雙眉一挑,道:“我說過不勉強諸位信!”
那葛衣老者尖尖話聲道:“你便是殺了我我也不信,‘五河’鎮上的張貼,可是你寫的?”
來了,夏侯嵐心頭一震,道:“是我寫的!”其實,那也跟出自他手筆沒什麼兩樣。
那葛衣老者尖尖話聲,道:“是嘍,那怎麼說?”
夏侯嵐道:“那是因為我一位紅粉知己已被那嫁禍於我之人擄去,言明三個月內以董婉若換回我那紅粉知已,我為救知己,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誆騙……”
葛衣老者笑道:“夏侯嵐,你把在場的都當成了三歲孩童!”癲和尚沒說錯,果然難取信於人。
夏侯嵐揚眉說道:“諸位不信我莫可奈何,事實上適才那張素箋上……”心中一震,住口不言。
葛衣老者話聲道:“夏侯嵐,那素箋如何?”
夏侯嵐道:“已被我搓成粉碎,無法當證據了!”
葛衣老者話聲冷笑說道:“那你還說什麼?”
夏侯嵐道:“我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夏侯嵐行事但求仰不愧於夭,俯不怍於人,不管世情之譭譽褒貶!”
葛衣老者話聲笑道:“天下皆知的魔中之魔,居然說這種話,豈不可笑?夏侯嵐,須知這不關譭譽褒貶,而是生死攸關!”
夏侯嵐未予答理,目光轉註大悲上人,道:“掌教真欲在這‘洪澤湖’畔,亂石山上掀起一片血腥麼?”
大悲上人道:“出家人上秉佛旨,本不欲多造殺孽,多沾血腥,但少林忝為武林一脈,除魔衛道,安寧武林卻不敢後人!”
夏侯嵐揚了揚眉,道:“無可避免了麼?”
“有!”大悲上人道:“只請檀樾交出董家遺孤,自點殘穴,五大門派及武林同道,立刻下亂石山各回來處!”
夏侯嵐笑道:“說來說去諸位是為了那‘玉蟾蜍’!”
大悲上人老臉微紅,道:“佛門弟子出家人,戒絕一個‘貪’字,隨檀樾怎麼說吧!”
夏侯嵐道:“掌教,你一代得道高僧,也是一派掌教至尊,佛門弟子出家人,戒絕一個‘貧’字,也四大皆空,六根清淨,與世無爭,如今僅為一隻‘玉蟾蜍’,便不辭千里,跑到這‘洪澤湖’畔亂石山上,率近百高手圍攻一人,看來所謂德高望重的領袖人物,在一個‘貪’字下,俱皆顯露了本來面目,天理何在,道義何存?佛若有知,該不知要作如何感想了!”這一番話,聽得人人變色,大悲上人微微低下了頭。
只聽那葛衣老者笑道:“武林人本求一個‘名’字,這怪不得任何一派,誰叫那‘玉蟾蜍’武林至寶,得之者可稱尊宇內,獨霸天下?便自己無此野心,也得防著點居於人下,永難抬頭,你夏侯嵐若是清高,為何寧舍一命也不肯承認?”
夏侯嵐未置辯,他知道那是多餘,哂然一笑道:“要是這樣的話,那麻煩得很!”
葛衣老者話聲道:“怎麼麻煩?”
夏侯嵐道:“‘玉蟾蜍’只有一隻,門派卻有五個,加上你們這無門無派的,少說也有數十路,那怎麼十分法?該誰屬?”
葛衣老者嘿嘿笑道:“夏侯嵐,你休要挑撥離間,那沒有用,也不用你操心,各門派掌教門自有公平妙策……”
夏侯嵐淡淡說道:“看來你是唯恐今夜我死不了!”
“那當然!”葛衣老者哈哈笑道:“誰叫你是人人痛恨的魔中之魔?便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