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嵐一點頭,道:“那就難怪了,那就難怪了!”
粗壯大漢楞楞地問道:“什麼難怪……”
夏侯嵐淡淡一笑,道:“若是你有女兒,你的女兒也被人這船欺辱,你作何感想?”
粗壯大漢眼一瞪,道:“我看看誰敢……”隨即會過意來,臉色一變,道:“好小子,你敢戲弄大爺……”霍地站了起來。
夏侯嵐伸手搭上了他肩頭,道:“坐下說話!”
粗壯大漢還真聽話,砰然又坐了下去,他臉色又復一變,雙肩一晃,便要掙扎,夏侯嵐淡然笑道:“你若是能站起分毫,今天這樁事我不管!”
粗壯大漢哼了一聲,蹩足了氣力,猛然住起一站。
可惜,他像被壓在泰山之下,動不得分毫,一張臉蹩得通紅,由紅變青,最後是一片白。
白是白,但是他那隻右手順著腿慢慢地住下溜。
夏侯嵐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故作未見,淡淡一笑,道:“怎麼樣,就憑我這一隻手,你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橫的什麼行,霸的什麼道,我看……”
瞪大了眼的滿座酒客中,突然有人一聲驚呼。
適時,粗壯大漢翻腕而起,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向著夏侯嵐當胸便刺,夏侯嵐一笑說道:“漁肉良民,調戲婦女,如今又逞橫行兇,動刀殺人,你還算有良心的人麼?看來輕饒不得你。”
左掌一翻,那柄尖刀已然到了他手裡。
粗壯大漢大吃一驚,臉色如土,而,夏侯嵐左腕一挺,那柄尖刀已抵上了他右眼,道:“答我問話,你叫……”
粗壯大漢顫聲忙道:“大俠饒命,我叫黑三!”
夏侯嵐淡然一笑,道:“原來是黑三爺,像今天這種情形,有過幾次了?”
粗壯大漢黑三道:“大俠,今天是頭一次……”
夏侯嵐道:“我看你這雙眼討厭,不如剜它出來……”
粗壯大漢黑三忙道:“大快,有好幾年了……”
夏侯嵐淡淡一笑,道:“這才像實話,嘿,好幾年了,其間你不知勒索了多少人,也不知有多少人吃過你的虧,多少弱女子……”
粗壯大漢黑三道:“大俠,那可沒有……”
夏侯嵐道:“你又不想要這雙眼珠子了?”
粗壯大漢黑三一哆嗦,忙道:“大俠,這是實話……”
夏侯嵐淡然一笑,轉註猥瑣漢子道:“這位老哥,能否替他證明一下!”
那猥瑣漢手忙道:“求大俠放了黑爺吧,他沒有……”
“不錯!”夏侯嵐道:“他欺辱你的女兒,你卻替他求饒!”
那猥瑣漢子苦著臉道:“大俠,我是本地人,在這兒生了根……”
夏侯嵐道:“我明白,你是怕我走後他找你報復。”
那猥瑚漢子忙道:“只求大俠放了黑爺……”
夏侯嵐道:“放他不難,他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那瑣漢子尚未說話,黑三搶著說道:“大俠,我答應,我答應!”
夏侯嵐回目說道:“你真的答應?”
黑三將頭連點地道:“真答應,真答應!”
夏侯嵐道:“你不後悔?”
黑三忙道:“不後悔,不後悔,絕不後悔!”
夏侯嵐道:“那好,我這第一個條件,跪在地上,向這位老哥父女叩三個頭,算是賠罪,也算是悔悟……”
那猥瑣漢子忙道:“大俠,這我萬萬不敢……”
夏侯嵐道:“自有我在,你怕什麼?”
那猥瑣漢子哀求說道:“大俠,你可憐可憐我父女,我這兒給大俠跪下了!”說著,他竟當真要跪下。
夏侯嵐雙眉一揚,道:“大男人家怎地一點骨氣都沒有?一個做父親的,眼見著自己的女兒被欺辱而無力救援,你已該感到羞愧,難道你還希望下次麼?”
那猥瑣漢子低下了頭,沒說話,但也沒有再跪下。
夏侯嵐轉註黑三道:“你願意麼?”
黑三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大俠,我願意!”
夏侯嵐收回了搭在他肩頭那隻手,道:“然後我再說那第二樁!”
黑三一句話沒說,身子一矮跪了下去,隔著桌子向那猥瑣漢子叩了三個頭,叩完爬了起來。
夏侯嵐道:“第一個你已做到了,第二個恐怕會難為你些……”一頓接問道:“這幾年來,你伸手向人勒索,跟適才像這位姑娘的,是你兩手中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