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
林七夜的眉頭微皺,他正欲有所動作,那隻老鼠便身形一晃,快速的鑽進了角落的小夾縫中。
原來這種大宅子也會招老鼠麼……
林七夜微微搖頭,沒有多想,推門而出。
"起這麼早?"還躺在沙發上的溫祈墨被他的開門聲吵醒,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在營裡呆習慣了。"
林七夜走下樓梯,這才發現紅纓的房門也早就開了,詫異的問道:
"紅纓姐呢?"
"她比你起的還早,現在在後院練槍。"溫祈墨翻了個身,用毯子蓋住腦袋,"你們這一個起的比一個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這才五點多鐘啊喂。"
林七夜:……
倒不是林七夜喜歡起早,在營裡的這半年是真的給他養成習慣了,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被哨聲叫起,甚至還有凌晨兩三點拉起來集訓的……能一口氣睡到五點多,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林七夜放輕腳步,走進了後院。
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少女手持長槍,扎著高高的黑色馬尾,在空曠的院中快速舞動,翩若驚鴻,殷紅的槍穗在空氣中留下道道長痕,槍風呼嘯。
似乎是察覺到了林七夜的到來,紅纓的身影輕輕飄落在地,颯然收槍,笑吟吟的朝他走來。
"醒了?"
"嗯。"
"沙發上那隻豬醒了沒?"
"好像沒有……"
"不管他了,走,姐給你做點早飯吃,吃完了上街買菜。"紅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舔了舔嘴唇,
"自從你去集訓之後,已經很久沒嚐到隊長的廚藝了,今晚可是有口福了,嘿嘿嘿……"
"紅纓姐,你每天都起這麼早練槍嗎?"林七夜疑惑的問道。
"對啊。"紅纓點了點頭,"師傅說了,武功一日不練,就會倒退百日修行,從我學槍開始,每日早起練槍,已經堅持了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林七夜揚了揚眉毛,"所以……紅纓姐你多大了?"
紅纓的年紀一直是個謎,從外表來看,她應該是和林七夜差不多大,最多也就比林七夜大個兩三歲,也就是說她大概從八歲就開始練槍了?
紅纓吐了吐舌頭,沒好氣的開口,"女孩子的年紀,哪能隨便問?我就不告訴你!"
林七夜無奈的和紅纓走進屋中,後者直接一記鞭腿踢醒了沙發上的溫祈墨,然後轉身走進廚房忙碌起來。
大概十幾分鍾後,豐盛的早餐就被擺上了餐桌,一直貓在房子睡懶覺的司小南也被紅纓拽了起來,一百個不願意的坐在了餐桌前,半睡半醒的吃完了早飯。
吃完飯後,紅纓,林七夜和司小南三人便出門買菜,只留下溫祈墨在家苦著臉洗碗刷鍋,徹底淪為工具人。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宅子天花板的角落之中,一隻灰色的小老鼠正在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
滄南市。
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系統中,密集的老鼠如同潮水般湧動,它們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沉默而快速的穿過通道,來到了一片空曠幽暗的地下空洞之中。
微弱的陽光從空洞頂端的鐵鏽網柵中灑落,巨大而沉重的風扇輕輕擺動,在這片昏暗的空間投下搖晃的陰影,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臭味和藥劑味。
在這座地下空洞之中,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沾滿鮮血的手術檯,手術檯旁邊整齊的擺放著幾柄手術刀,斧子,甚至電鋸,再旁邊就是兩桶浸泡著詭異殘肢軀體的福爾馬林標本。
一個死不瞑目的巨大蛇頭,還有一個只剩半截身子的蜥蜴。
另一邊的石臺上,一個披著黑色斗篷,帶著兜帽的少年正靜靜地坐在那,他的身前擺著一張棋盤,黑白子交錯,對面卻空無一人。
窸窸窣窣……
大量的老鼠從狹窄的通道中湧入,圍繞在石臺旁邊,黑壓壓的一片,它們安安靜靜的趴在那,像是在朝拜它們的王。
那少年握著一枚黑子,目光落在周圍的老鼠上,喃喃自語:
"四代人造蛇妖神經元與我的精神力契合度比三代好得多,算是初步締造了類似於難陀蛇妖與蛇種之間的視覺共享系統,但是想要擁有蛇妖那種極強的傳染性,還需要做更多的實驗與改進……"
他緩緩落下手中的黑子,從石臺上站起身,走到一個裝滿了老鼠的鐵籠旁,伸手從中抓出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