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嗎?”
“對,就是這。”
不知過了多久,安卿魚與江洱,來到了一座房屋之前。
這房屋距離洱海邊很近,但並非是別墅之類,而是一座翻新過的農村自建房,帶一個小小的院子,與周邊的其他房屋並沒有太多差別。
安卿魚走到院子門口,正欲敲門,手突然頓在了空中。
他猶豫片刻後,還是尷尬的問道:
“我見了你爸媽,該說些什麼?”
“這是個好問題。”江洱皺著眉頭,認真思索起來,“關鍵是,我這樣子也不能直接出現在他們面前,你一個人上門,他們肯定會以為你是騙子……”
兩人在房屋前,陷入沉思。
“他們好像要出來了。”片刻後,安卿魚像是感知到了什麼,開口道。
“快快快,我先藏起來!”江洱驚呼一聲,直接躲入地下,要是二老出來看到他們的女兒變成鬼魂,估計會被嚇的當場昏厥。
吱嘎——!
幾乎同時,院子大門開啟,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坐著輪椅,正欲離開,看到門口侷促的安卿魚,微微一愣。
正在院子裡晾衣服的婦女看到他,眼眸中當即浮現出警惕之色,她快步走上前,仔細打量了安卿魚一番。
“你是誰?來我們家幹嘛?”她皺眉問道,言語有些兇悍。
安卿魚看著眼前這二位,張了張嘴,將剛想好的藉口嚥了回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猛地向下深深鞠躬。
“伯父伯母好,我是江洱的未婚夫,我是來提親的。”
海風拂過死寂的岸邊,江洱的父母同時愣在了門口。
足足過了數秒,江洱的父親猛地瞪大眼睛,推著輪椅一把從門後抽出掃帚,罵罵咧咧的開口:
“這年頭,真是什麼樣的騙子都有……還提親?她在部隊裡連戀愛都沒時間談,你提什麼親?而且她才二十歲!還沒到該嫁人的年紀呢!
小兔崽子,看我不揍死你!!”
他一邊罵,一邊將掃帚往安卿魚腳下掄,安卿魚也不躲,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等一旁江洱的母親看不下去了,才匆匆拉住丈夫:
“哎呀,你說話就說話,打人幹嘛?我看這孩子也不像是壞人,你讓他走吧……”
“不像壞人?你看他這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跟別人打架打出來的,那個眼睛還,還戴著什麼來著?是叫美瞳是吧?哼,跟街上那些混混二流子一模一樣!”
雖然嘴上咄咄逼人,但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瞪了安卿魚一眼,
“走走走,我告訴你啊,看上我們家小洱可以,想跟她結婚還太早,等你們真到了那個年紀,而且真的有這個想法,一起來家裡吃頓飯先,知道嗎?”
安卿魚無奈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對著他們再鞠了一躬。
院子的大門緩緩關閉,隨著一聲悶響,安卿魚獨自站在門外,嘆了口氣:
“抱歉……我們,等不到那個年紀了。”
“你……你真敢這麼說啊?明知道會被當成騙子?”江洱的身形從地底飄出。
“當成騙子就當成騙子吧。”安卿魚聳了聳肩,對著她笑道,“至少,我已經趁機拜過高堂了。”
聽到這句話,江洱微微一愣,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面龐,隱約浮現出一抹紅暈,
“好哇,你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你打算怎麼跟你父母說……自己要走了這件事?”
“剛剛你跟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在屋裡留了東西,他們會放心的。”
安卿魚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彩禮我也給過了哦。”
“彩禮?你給了什麼彩禮?”
安卿魚神秘一笑,轉身便向洱海邊走去。
“你告訴我,給了什麼彩禮啊?”
“不告訴你。”
“哎呀你告訴我嘛……安卿魚!你就告訴我吧……你究竟給了我爸媽什麼東西?我沒看見啊……”
“不告訴你。”
“……”
黃昏的夕陽下,這一對將死的愛人,在笑聲中漸行漸遠。
……
江洱的父親推著輪椅進屋,院中的母親看了他一眼,疑惑道,
“你不是要出去打麻將嗎?怎麼又回來了?”
“打什麼麻將……我要給女兒打個電話。”父親嘀咕道,“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