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嗡鳴聲中,左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即便眾人再怎麼努力分辨,也只能勉強聽到“毗溼奴”,“王面”幾個字眼。
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爆鳴傳出,電話被瞬間切斷,只留下沙沙沙的雜音在耳畔迴響。
眾人圍在棺材旁,同時愣在原地。
“剛剛……那是左司令的聲音吧?”
“沒錯,可那些背景音是怎麼回事?左司令這是在哪?”
“你們聽見了嗎?他好像喊了‘毗溼奴’……”
眾人對視一眼,神情頓時凝重無比。
雖然電話連通的時間,加起來不過五六秒,但從電話那頭傳出的聲音來看,左青絕對是出事了!
“我去找槍哥!”林七夜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迅速向著海島深處衝去。
百里胖胖望著林七夜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
深林。
“槍哥?”林七夜穿行在高聳的密林之間,不斷呼喚著李鏗鏘。
“嘖,年輕人不要這麼急躁,有什麼事慢慢說。”
在林七夜連續叫了數遍之後,一個聲音從他身後的巨石傳出,他回頭望去,只見穿著花襯衫的李鏗鏘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了石頭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槍哥,左司令那邊好像出事了。”林七夜鄭重的開口。
“嗯?”李鏗鏘眉頭一挑,“怎麼說?”
林七夜迅速將剛剛打通電話後的情況複述一遍,李鏗鏘推了推蛤蟆鏡,思索片刻。
“你是說,你打通電話之後,聽到了一些爆炸和獸吼,還聽到左青說‘毗溼奴’?”
“沒錯。”
“所以呢?”李鏗鏘反問。
林七夜一愣,“所以……”
“左青他是人類天花板,自然要擔起天花板的職責,親自出手參與一些戰鬥不是很正常嗎?至於‘毗溼奴’……他只是說到了名字,這麼緊張做什麼?
退一萬步說,就算毗溼奴真的來了,這裡可是大夏,天尊自然會出手的。”
在李鏗鏘輕描淡寫的語氣中,林七夜怔在原地。
他搖了搖頭,迅速說道:“不……這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
左司令確實是人類天花板,但他也是大夏守夜人的總司令,若非形勢危急到了他不得不出手的時候,怎麼會離開上京總部以身犯險?
他出現在戰場,王面也在那裡,說明大夏肯定是出了變故!”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開口,“槍哥,我們真的不能繼續在這浪費時間了,我們要離島!”
“左青和王面同時出手,為什麼一定是大夏出現了變故呢?也許他們是在迷霧中,或者去了印度也說不定。”李鏗鏘繼續否認,“再說,這周圍的訊號已經被國運干擾,本來就無法溝通外界,你們強行接通訊號,也許接錯了也不一定。”
林七夜眉頭緊鎖,正欲繼續反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閉上嘴巴,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槍哥……你為什麼不想讓我們離開?”
“我說了,在‘心關’訓練讓我滿意之前,你們不能離開。”李鏗鏘重新躺回巨石,淡淡開口。
林七夜凝視他許久,一字一頓的開口:
“我們,是被軟禁了嗎?”
“……這不是軟禁,是訓練。”
“不,這絕不是訓練這麼簡單。”林七夜果斷搖頭,“左司令讓我們來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大夏在迷霧中的局勢雖然好了一些,但並沒有絕對的安全,無論是各大戰爭關隘,還是大夏境內駐守的普通小隊都緊缺人手,在這種關頭,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將一支特殊小隊調到與世隔絕的小島進行訓練?
這大半個月以來,我們的實力確實有所增長,也學到了一些東西……可更多的時間,我們都在進行一些奇奇怪怪的娛樂。
槍哥你自己也說了,‘心關’本就虛無縹緲,既然這樣,又怎麼會存在訓練的方法?又是哪裡來的衡量是否合格的標準?ca
說到底,這只是一個能隨時將我們留在島上的藉口而已……”
林七夜緊盯著李鏗鏘,雙拳緊緊攥起,
“可是我不明白……我們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們軟禁在這裡?”
感受到林七夜的目光,李鏗鏘嘆口氣,緩緩從巨石上坐起,
“你們什麼都沒做錯……只不過,留在這座島上,對你們,對大夏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