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還聽見過其他入侵者嗎?”
“沒有。”雨宮晴輝搖了搖頭,“只是聽說過入侵者出現的傳聞,但是沒見過。”
“有幾個?”
“我聽說的,大概兩個吧。”
“他們出現的時間,相差大概多大?”
“半年?七八個月?我也不清楚。”
林七夜陷入了沉思。
曹淵成為第一個入侵者的時間,大約是在兩年前,而後每隔半年或者七八個月,就會再出現一次入侵者……如果這些入侵者都是夜幕小隊的隊員的話……
那是不是意味著,現在距離他們被白髮王面打散,已經過了至少兩年?
可為什麼每個人登陸的時間差這麼多?中間消失的這段時間,其他人都在哪裡?
林七夜越想越是覺得撲朔迷離。
“後來,你見到的那第一位入侵者,去哪了?”林七夜繼續問道。
“不知道,那之後我閉關了一段時間,後來再也沒見過他。”
林七夜無奈的嘆了口氣。
曹淵的線索,到這就徹底斷了,不過至少他知道其他隊員已經來到了這個國家,甚至遠比自己還早……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語言不通,禁墟不能使用,想要避開神諭使和警察的追捕在這陌生的國度生活下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是這裡的原住民,為什麼會和入侵者走到一起?不應該是敵人嗎?”林七夜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雨宮晴輝平靜的注視著林七夜的眼睛,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對我來說,敵人,只有一個。”
“誰?”
雨宮晴輝伸出手,指向頭頂的夜空,那雙深邃而幽冷的眼眸散發出殺意,說出了兩個字。
“神權。”
林七夜的眉頭微微上揚。
雨宮晴輝轉過身,看向遠處被霓虹燈照亮的夜空,“你覺得,這個國家怎麼樣?”
“很熱鬧,很繁華,很有意思。”
“只有這些嗎?”
林七夜沉默片刻,腦海中閃過柚梨奈身上的編號,懸浮在東京上空的淨土,還有剛剛街道上,所有人跪伏在地,迎接神諭使的畫面……
“還有……可憐。”他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雨宮晴輝握著【雨崩】刀柄的手,不自覺地緊攥,手背上一根根青筋爆起,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悲哀。
“當年,那個入侵者也是這麼說的。
在我眼中,它就像是一個披著華麗衣裳,戴著笑臉面具的提線木偶,就算外表看上去再好看,也不過是被人擺佈的玩具而已……
或者,連玩具都算不上。
神權之下,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卑賤了。
但是這裡的人從出生開始就被灌輸著神權至上的理念,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這有什麼不對,覺得自己的卑賤是理所當然的……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
雨宮晴輝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閉上了眼眸,“這個國家病的太重了,只有血與刀,才能割掉它身上那噁心的,名為‘神權’的腫瘤。”
林七夜看向雨宮晴輝的目光有些驚訝。
他原本以為,在這樣一個神權至上的社會,經過四代人的薰陶影響之下,這裡的人都已經徹底麻木,喪失了反抗的念頭,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還是太絕對了。
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中,依然有極少數的人自我覺醒,擺脫思維固化,去思考神權與人權的矛盾。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勇氣將這個被所有人認為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付諸實踐,即便前路坎坷無比,依然堅定不移的向前走。
“我明白了。”林七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之所以救我,是因為你覺得在神權的眼中,我們這些入侵者就是‘惡’,而你們這些叛逆者,也是‘惡’,所以我們是一路人。”
“或許我們的理念有所不同,但我們的敵人都是一樣的。”雨宮晴輝微微點頭,“幫你,就是給【淨土】製造麻煩,這就是我想要的。”
林七夜笑了笑,“難怪他們要將你列為【猛鬼】級通緝犯,懸賞千萬円……對了,【猛鬼】究竟是什麼?”
“你是外來者,對通緝犯的等級劃分不理解也正常。”雨宮晴輝開口說道:
“所有的通緝犯,按照威脅程度,都被劃分為四個等級,也就是【夜叉】,【狩雀】,【猛鬼】以及【極惡】。
【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