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的身影宛若幽靈般在漆黑的夜色下前行,在鎮墟碑的效果被削弱之後,他的所有禁墟都被解禁,【星夜舞者】也不例外。
此刻的露天活動區死寂一片,基本上所有的囚犯都向著正門的方向突破,沒有人會再反過來向著齋戒所的深處前進。
"那是……"
林七夜的精神力突然感知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向著不遠處的心"景"裂縫看去。
透過那處缺口,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屹立其中的鎮墟碑表面已經遍佈裂紋,還有三處深深的鑿痕,彷彿再來幾下,就要徹底破碎開來。
看來果然有人用特殊的手段開啟了夫子的心"景",而且還能將鎮墟碑破壞成這樣……要知道鎮墟碑雖然只有鎮壓禁墟的作用,但是其本身的材質也是極其堅硬的,普通的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對其造成傷害。
也就是說,這應該是禁物造成的傷害?
在這齋戒所中,想將禁物帶進來可沒那麼容易,除非是像安卿魚的【詭絲】那樣可以融入身體的特殊禁物,但現在破壞鎮墟碑的禁物明顯不在此列,從造成的傷害來看,這應該是一件大型的禁物。
大型的禁物,不可能是囚犯帶進來的……也就是說,這是齋戒所內部的人做的?
有內鬼?
林七夜推理出這個結論之後,眉頭便微微皺起,不過這似乎也並不奇怪,如果齋戒所中沒有內鬼,這座大夏最為嚴密的監獄怎麼可能會失守?
而且林七夜推測,這個內鬼在齋戒所中的地位應該不低,以後如果碰到可疑的人,必須要多個心眼。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有交談的聲音傳來。
林七夜將精神力擴散開來,感知到在不遠處的建築旁,四個身影正依靠著牆壁,半蹲著身體,鬼鬼祟祟的向著前方挪動。
而且這四個人中,還有一個是林七夜的老熟人。
"他們這時候,怎麼還往這裡走?"林七夜有些疑惑,沉吟片刻之後,他還是悄然無聲的跟了上去。
角落中。
"我說韓金龍,你確定我們能從這裡出去?"一個穿著囚服的乾瘦男子忍不住問道。
韓金龍冷哼一聲,"我說可以,就是可以!那個廁所的下水道直通海底,只要你用禁墟將我們的身體縮小,然後讓老張開啟屏障,我們就能順著水流直接衝出齋戒所!
還有,我勸你放尊重點,我的名字是你可以隨便叫的嗎?"
"尊重?嘿嘿嘿……"乾瘦男子冷笑了起來,"現在鎮墟碑的壓制已經解除了,我們這三個人裡,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幹掉你這個只會大力的廢人,你還當自己是齋戒所的老大呢?連兩個少年都打不過,真是丟死人了。"
韓金龍的臉色鐵青。
"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怎麼出去,那他好像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們為什麼要帶一個累贅離開?"一旁的絡腮鬍子看了韓金龍一眼,眼中浮現出淡淡的殺機。
"不帶我,你們肯定出不去。"韓金龍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儘可能平靜的說道,"這齋戒所的給排水系統錯綜複雜,只要走錯一個岔口,你們就永遠別想繞出去。"
乾瘦男子,絡腮鬍子,還有老張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乾笑起來。
"跟你開個玩笑,幹嘛這麼當真呢?怎麼?玩不起啊?"絡腮鬍子重重的拍了拍韓金龍的肩膀,笑道。
話音剛落,絡腮鬍子突然一怔,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猛的轉頭看向身側的某處黑暗中,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那裡有人!"
老張臉色一變,伸出手掌驟然向那個方向揮去,淡藍色的屏障匯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隨著他手的軌跡拍向黑暗之中!
砰——!
只聽一聲輕響,淡藍色的屏障手掌便被夜色撕裂,迅速崩散在空氣之中。
黑暗中,一個少年的身影緩緩走出,平靜的雙眸中攀附上一層陰影,周圍的夜色似乎更加深邃了起來。
"是你?!"韓金龍見到這少年,眼中瞬間燃起了怒火,咬牙切齒的開口。
林七夜的目光掃過三人,淡淡的說道:"你們想做什麼,我沒興趣……我只是路過而已。"
路過?
四人聽到這個詞,臉上都寫滿了不信。
"現在禁墟解除了,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韓金龍死死的盯著林七夜,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表情。
自己被廢掉了右臂,丟掉了齋戒